“有倒是有，隻是臣不敢說。”

崇禎天子聽了楊振給他說的這個抄奪賦稅的體例，當即勃然色變，對著楊振大呼不當。

“平常漢卿在遼東，朕在京師，可貴見卿一麵。今番見卿以後，卿又要返回遼東，再見麵卻不知何年何月了！”

“當今濟急之策，莫若重用廠衛，上抄贓官貪吏，下奪豪商富商，如此陛動手中賦稅充沛，既可募兵剿賊，又可施助哀鴻——”

楊振聽到崇禎天子這麼問，略想了想，便答道：“臣雖一介武夫，也曾讀聖賢之書，嘗聞有恒產者有恒心，無恒產者無恒心。

這個時候，一向不聲不響地侍立在大殿角落中的大寺人王承恩，手裡拿著一卷明黃色的緞麵卷軸，來到楊振的麵前，往他手裡一遞，說道：

崇禎天子一邊把跪在地上的楊振攙了起來，一邊對他這麼說著，比及楊振站立起來今後，又接著說道：

人都走了，楊振跪在乾清宮的金磚上麵，仰臉凝睇著那塊敬天法祖的牌匾，悄悄看了一會兒，隨後起家，將崇禎天子的手諭收到衣袖中，轉成分開了大殿。

“隻要至公至正，於國無益，有何不當講？卿且為朕言之！”

他隻能跪在地上，仰臉看著崇禎天子的背影，心中歎口氣，終究沉默了。

“不知陛下有何迷惑？本日陛下垂問，臣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但是崇禎天子這話，卻叫楊振有點氣不打一處來，讓他有點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當下便大聲說道：

崇禎天子的這番話，落在楊振的耳朵裡，再次叫楊振瞠目結舌。

聽了崇禎天子的這個說法，楊振本來一肚子的話，竟然一下子不曉得應當從何提及了。

“漢卿是不是內心很有疑問，想問何謂天下士君子之心？嗬嗬，朕來奉告你，朝議即天下士君子之心啊！”

過了一會兒，崇禎天子彷彿是認識到本身有點失態了，當下他歎了口氣，神采和緩了一點，又對楊振說道：

“這個，臣心中的確另有一策，隻是不知當講不當講——”

“唉——，朕雖貴為天子，卻也難違天心啊！”

崇禎天子聞聲楊振這個有點奇特的告彆語，俄然停下腳步，回身看著楊振，想了想，又說道：

“近年來，西北、中原之地，夏秋乾旱，冬春苦寒，氣候異於以往，富者是以而貧，貧者更相率成為流民，乞食於四方。流寇剿之不儘，本源皆在於此也！”

崇禎天子說完這個話，回身看了看楊振，最後苦澀地擺了擺手，說道：“歸去吧，回關外去吧！遼東的事情，朕就奉求給你了！”

但是，楊振狠下心對崇禎天子所說的這個彆例，崇禎天子躊躇來躊躇去，最後公然還是回絕了：

可惜的是，崇禎天子聽了楊振這話，不但不為所動，反而嗬嗬一笑，臉上閃現出一副略帶苦澀又略帶諷刺的神采，搖了點頭，對楊振說道：

“有了漢卿你所說的東攻西守之策，朕猜想關外局勢當能暫安一段光陰。攘外安內，攘外之一項可臨時緩一緩了。但是，這安內，該如何安法呢？”

崇禎天子說完這些話，再次衝著楊振，往外擺了擺手，隨即轉成分開乾清宮的明間，往西側的暖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