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洵身形一頓，臉上的笑容垂垂轉為欣喜。

“父王，孃親。”

“為父當年在國本之爭中落敗，尚能滿身而退。現在我兒，也定能化險為夷。”

紫禁城外，一行人日夜兼程，終究在深夜到達。由東華門入宮，曹操見到了權傾朝野的魏忠賢。

曹操安閒一笑，拱手道：“子遠行，當辭雙親，還請公公稍候半晌。”

背對曹操的福王，眼中閃著淚光，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隻是不斷擺手，哽咽道：“父王與你母妃，在洛陽等著你安然返來。”

“皇爺，在乾清宮等著殿下。”

畢竟現在天下，福王一脈氣力最強，富可敵國。

“可若我不去，福王府又該如何？”

“為了你們，兒子也必須去。”

一旁不斷抽泣的王妃，用絲帕擦拭著淚水。

天啟帝強撐著坐直身子，眼神鋒利如刀：“不不，朕命錦衣衛監督福王府多年。你父王，朕的皇叔，自發得做得滴水不漏。”

“但是你，除了風花雪月、流連北裡，一副紈絝世子的模樣，若不是前幾日一次不測發明，朕差點被你瞞住。”

“這字，與你當年如雞爪般的筆跡，判若兩人。”

他在等，等天啟的旨意。

“此子便是那味真火，可否改天換地，還是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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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但僅是個小寺人，而是本王破鈔數十年心血、無數財帛打造的‘夜影’構造裡的二號人物——‘魍魎’。”

“陛下，由崧真想回洛陽，做個清閒世子。再說，金玉其外、敗絮此中的我，實在尷尬大任。”

病重的天啟帝一陣狠惡咳嗽，幾近說不出話來。

曹操曉得天啟不會殺本身，乾脆不再假裝。

另一個渾厚的聲聲響起：“怎一個亂字了得？”

胯下的踏雪神駿舉頭嘶鳴，曹操對朱由崧這副溫潤如玉的樣貌非常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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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這就被看破了？

曹操心知肚明，天啟這是在摸索本身。

“一首詩。”

福王雙手重拍，從黑暗中走出一人。此人曹操再熟諳不過，此人就是陪朱由崧從小到大貼身的寺人，也是他醒來後第一個見到的人，寺人張執中。

他肥厚的大手重重拍在曹操背上，大笑道：“不愧是朱家先人！朱家人的性子隨太祖爺，那就是明知山有虎，方向虎山行！”

天道循環，公然如此。

“白花花的銀子，你在京師想撒多少就撒多少。”

他雙腿輕夾馬腹，手持韁繩，快馬朝京師而去。

曹操對著二人重重跪下，恭敬道：“父王、母妃，崧兒這就前去京師。”

“崧兒，你可曉得，我們福王府的底氣是甚麼？”

曹操，孤身入局，懼否？

乾清宮內，燭火搖擺，將二人的身影拉得苗條。

命本身入宮，不過是想將福王府與信王綁在一起，製約天下藩王。

魏忠賢一頭白髮，一襲紅衣五爪蟒袍，臉上始終帶著和順的笑意，與李朝欽的不成一世截然分歧。他初見曹操，便躬身施禮，沙啞道：“奴婢魏忠賢，見過世子殿下。”

“但你可知，他真正的身份？”

一旁的魏忠賢手已伸入袖中，麵無神采地看向床上的天啟。

曹操一愣：“一首詩？”

“他們若敢動吾兒，本王便帶兵殺到京師，讓滿城儘懸涼刀！再來一次靖難，又有何難？”

那寺人獨占的尖細調子，在廳堂中非常刺耳，像一根針紮進耳膜：“世子殿下，隨奴婢進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