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曉得此事一旦傳開,必然會引發朝堂動亂,卻未想到這些文臣禦史們竟是如此不依不饒。
“再則,讓我們統統人,全數散出去,給吳王添點亂。那些賤民,死上些也是能夠的!隻要能讓朱樉在這山東待不下去,支出些代價又何妨!”
朱元璋大聲嗬叱道,龍袍的袖口因他揮動的手臂而帶起一陣風。
“他倒好,這般肆意妄為,把我這山東地界都給攪得烏煙瘴氣,的確豈有此理!”
孔夕學又喊住了他,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
“爹,你這話說的,他是我弟弟,就不是你兒子了?當爹的,給兒子措置爛攤子,不是天經地義的麼?”
“陛下,那吳王向來行事乖張,此次怕也是藉著賑災之名,行那殘暴之事。還望陛下嚴懲,以正國法,以安民氣呐!”
必定是你看錯了!
“是咱和太子命令,讓吳王前去的!”
朱元璋肝火沖沖地回到禦書房,一進屋,便重重地坐在了那書桌後的椅子上,氣得胸膛不住地起伏。
“哼!朕已將真相奉告爾等,吳王是去賑災,至於那射殺之事,莫要輕信了些流言流言便在此妄加測度!都給朕退下!”
“成成成,爹您說了算!”
吳王朱樉,竟然不顧諸多端方與束縛,擅自帶領著麾下的軍隊,浩浩大蕩地朝著山東地界進發而去。
“好了,說閒事吧,外邊,可都探查清楚了?有多少吃裡扒外的人?!”
一名文臣也緊接著進言,眼中儘是對吳王的不滿。
那言辭之狠惡,神情之氣憤,彷彿吳王所犯下的罪過,已然是罄竹難書,罪不容誅普通。
隻見諸多禦史和文臣,一個個麵色凝重,義憤填膺地站在那邊,口中滾滾不斷,不竭地彈劾著吳王朱樉。
“你懂甚麼!陛下遠在應天,哪能事事曉得?何況,錦衣衛那些狗,不都在本公手裡?又能如何得知?”
“且慢!”
一旁站著的家臣見狀,趕快躬身施禮,謹慎翼翼地說道:
“嘿嘿嘿~~”
在吳王朱樉那道冷峻且決然的斬殺令下達以後,動靜仿若長了翅膀普通,敏捷傳遍了各地。
當晨光的第一縷微光才方纔灑落在陳腐都城的大街冷巷之時,一則驚人的動靜已然如同插上了翅膀普通,在這看似安靜的朝堂表裡飛速傳播開來。
而更加駭人的是,在那片地盤上,他竟做出了開弓射殺無辜百姓的罪過。
彷彿吳王朱樉在山東地界,已然化身成了一個無惡不作的惡魔,肆意踩踏百姓的生命,讓全部山東大地都覆蓋在了一片驚駭與絕望的陰霾當中。
“砰!”
“爹,你可不能信啊!”
孔夕學猛地一拍書桌,那厚重的實木書桌都不由微微顫抖了一下,桌上的筆墨紙硯也跟著閒逛起來,彷彿被這突如其來的肝火給嚇了一跳。
孔夕學停下腳步,目光淩厲地看向家臣,叮嚀道,“山東地界不能讓他這麼給汙了!這但是我孔家的根底地點,豈能容他如此踩踏!”
“並且我孔家的職位,可不是他朱樉能等閒撼動的!”
但是,現在的他,臉上卻全然冇有了常日裡那副端著的儒雅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雲密佈,雙眼當中更是燃燒著氣憤的火焰。
孔府內,衍聖公孔夕學正端坐在那古色古香的書房當中,四周擺放著的皆是曆經光陰沉澱的古籍典冊,氛圍中彷彿都滿盈著一股稠密的書卷氣味。
“馬上傳信,讓應天那邊我們的人,加快行動,把吳王給本公調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