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身子被人緊緊環繞住。我含笑回眸，伴隨清潤的嗓音道：“皇上，彆鬨了。”但是映入視線的卻不是顒琰明朗的容顏，倒是一個麵具蒙麵的男人。我驚叫一聲，悠然驚起，額上涔涔盜汗。原是做夢，淺秋趕緊到我跟前，拿了蘇錦帕子擦拭我額上的盜汗。“娘娘做惡夢了？”

顒琰神采冰冷，“如嬪鈕祜祿妘婔，賜如妃位分，居鹹福宮主殿。攆去其近身侍婢寺人，留其一人在鹹福宮自生自滅。長生永久不得出宮。其父母族人，皆放逐寧古塔。”

我環顧四周，梨花飄香的天井，酥軟的貴妃榻，奉養我的寺人宮婢站了滿院。那樣深切逼真的場景，果然是夢境麽。我長長地籲了一口氣，輕聲道：“淺秋，服侍本宮梳洗。”

話音未落，在場嬪妃皆唏噓不已。冇想到如嬪在宮中放肆了幾年，倒是以殘敗之身進宮。我心間好似有千萬隻螻蟻在爬，不安忐忑。但我深知如嬪對哥哥的交誼，即便是再恨，如嬪亦不會道出哥哥的名諱。

“罷了，此事朕已經查的非常清楚。如嬪，這幾年來，朕對你寵嬖有加，對你的放肆放肆亦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卻對朕三心二意，心存旁騖。現在在你宮中搜出男人之物，兼朕細查你的過往，發明你曾為情傷喝下大紅花畢生不育。你殘敗之身進宮，卻仍不知檢點。你說，要朕如何輕判你？現在，朕隻要你說出那姦夫的名諱，便寬恕你統統罪惡。”顒琰說罷，如嬪冷哼一聲，嘴中緩緩道：“臣妾說了，皇上你要殺要剮悉隨尊便。想要我說過他的名諱，下輩子吧！”

如嬪趨鼻撇過甚去，卻聽殿旁傳來軟糯的女聲。“既然皇上好話說儘，如嬪娘娘還如此不聽教誨。依臣妾看，如嬪是下定了決計赴死，皇上便成全她也罷。”我回眸，看向說話之人恩嬪。心下瞭然，恩嬪早就想撤除如嬪，現在，可不是最好的機會麼？

“清兒，在想甚麼呢？”顒琰握住我執杯的手，淺聲道。我抬眉，正對他清潤的眼眸。“皇上不感覺本日對如嬪的獎懲太殘暴了麼？”他聽我一說，眸光頃刻冰冷，放開我的手，冷聲道：“莫非你不感覺如嬪的所作所為，是天下任何一個男人所不容的麼？更何況，朕是九五之尊。”我驚詫，是啊，他是九五之尊，是皇上。冇有任何人能夠叛變他，更冇有任何人能夠違揹他。

“娘娘，娘娘！宮裡出大事兒了！”淺秋翻開屏風，大驚失容的衝出去。“傳聞皇上大發雷霆，要正法如嬪呢！”我的心驀地一緊，從浴桶當中站起，腿竟稍稍有些發軟。雖不知皇上因何啟事要正法如嬪，但是如果如嬪與哥哥的事情被皇上曉得，那蕭府與我可都是誅九族的極刑。如此膽戰心驚的在淺秋的服侍下換衣打扮，朝毓慶宮方向行去。

剛到毓慶宮，隻見宮中女眷早已到了大半。顒琰氣度凜冽的威坐於龍椅之上，閃現他不成一世的天子嚴肅。一眾宮嬪皆分站於大殿兩側，此中蒲伏跪地發縷混亂的，想必便是如嬪。我盈盈上前參拜，“嬪妾拜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顒琰聽我如是說，微歎口氣呢喃道：“現在朕的身邊，最信賴的便隻要你了。”他將眉眼深深埋進我脖頸之間，下巴上的細細胡茬微微刺痛我的皮膚，倒是酥麻暖意及身。偌大的毓慶宮中，都迴盪著我清靈的嗓音。“皇上放心，清冷會一向伴隨在皇上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