顒琰聽我如是說，微歎口氣呢喃道：“現在朕的身邊，最信賴的便隻要你了。”他將眉眼深深埋進我脖頸之間，下巴上的細細胡茬微微刺痛我的皮膚，倒是酥麻暖意及身。偌大的毓慶宮中，都迴盪著我清靈的嗓音。“皇上放心，清冷會一向伴隨在皇上身邊。”

如嬪趨鼻撇過甚去，卻聽殿旁傳來軟糯的女聲。“既然皇上好話說儘，如嬪娘娘還如此不聽教誨。依臣妾看，如嬪是下定了決計赴死，皇上便成全她也罷。”我回眸，看向說話之人恩嬪。心下瞭然，恩嬪早就想撤除如嬪，現在，可不是最好的機會麼？

“罷了，此事朕已經查的非常清楚。如嬪，這幾年來，朕對你寵嬖有加，對你的放肆放肆亦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卻對朕三心二意，心存旁騖。現在在你宮中搜出男人之物，兼朕細查你的過往，發明你曾為情傷喝下大紅花畢生不育。你殘敗之身進宮，卻仍不知檢點。你說，要朕如何輕判你？現在，朕隻要你說出那姦夫的名諱，便寬恕你統統罪惡。”顒琰說罷，如嬪冷哼一聲，嘴中緩緩道：“臣妾說了，皇上你要殺要剮悉隨尊便。想要我說過他的名諱，下輩子吧！”

我環顧四周，梨花飄香的天井，酥軟的貴妃榻，奉養我的寺人宮婢站了滿院。那樣深切逼真的場景，果然是夢境麽。我長長地籲了一口氣，輕聲道：“淺秋，服侍本宮梳洗。”

又是秋風送爽的一日，午後，我斜倚在貴妃榻上看李清照的詩詞，不知不覺竟在榻上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已近傍晚時分，身上竟多了一件明黃色印有龍騰圖的小衫，睡眼惺忪的喚道：“淺秋？”我將身上的衣衫拿下，套上繡鞋走出門，卻發明全部清冷殿當中空無一人。我回顧四周，喧鬨烏黑，看不見一絲人影。大聲喚淺秋，卻得不到任何迴應。

“娘娘，娘娘！宮裡出大事兒了！”淺秋翻開屏風，大驚失容的衝出去。“傳聞皇上大發雷霆，要正法如嬪呢！”我的心驀地一緊，從浴桶當中站起，腿竟稍稍有些發軟。雖不知皇上因何啟事要正法如嬪，但是如果如嬪與哥哥的事情被皇上曉得，那蕭府與我可都是誅九族的極刑。如此膽戰心驚的在淺秋的服侍下換衣打扮，朝毓慶宮方向行去。

“如有一天清冷亦違背了皇上，皇上亦會如此對清冷麼？”我道，他的眸中閃動著我看不清的神采。沉默好久，方道：“你是朕至愛的人，若你叛變朕，朕不知會如何對你。”我微微閉目，旋即展開眉眼，柔聲道：“清冷承諾過皇上，要與皇上白首到老。又豈會食言？”

我稍稍斂眉，淺聲道：“皇上究竟為何如此起火？其中啟事皇上可曾查清楚過？若究竟並非如此，又像錯罰了華朱紫普通錯判瞭如嬪，難道得不償失？”

如嬪被禦林軍拉出去時潰敗的神采令民氣間發涼，她在殿外的厲聲呼喊顒琰卻也不再理睬。“我鈕祜祿妘婔一人做事一人當，為何要連累我阿瑪額娘。顒琰，你放了我阿瑪額娘！你不放過他們，我做鬼都會來找你！”淒厲的聲音垂垂遠去，一眾妃嬪亦都辭職回宮。獨我一人，伴在顒琰擺佈。

我悄悄的吹拂著青花瓷茶盞當中的茶葉，心頭酸澀，如嬪是為了哥哥才落得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