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周叔看著李嘉鬱鬱寡歡的背影一口氣接著一口氣的歎。老太爺還讓他找機遇拉攏公子和高幸,卻不知公子底子就不給他機遇哪。
李嘉看著那一排錦盒,收,倒也能收。不過她想的與周叔分歧,現在她纔在朝中安身,腳根不穩,確切需求皋牢一些民氣。何況水至清則無魚,她現在本就在風口浪尖上,做得太毫不但獲咎人也會招來太子和靖王的仇視。
這麼一想,李嘉便讓周叔恰當留下一些,而降那些格外貴重的歸還。
“既是兄弟,兄長又那邊此言呢?”李嘉忽視了襄王的話中帶刺,落落風雅道:“坦白身份實在是有難言之隱,兄長若要見怪,我賠罪便是。”
李嘉登台拜相後,太子和靖王兩邊一時並無太大行動。皇位爭奪的疆場上俄然多出了一名新敵手,他們都還保持著謹慎的察看態度。從個散職文官到政事堂中的中書令,縱李嘉天賦異稟,這龐大的竄改仍讓她接辦得有些吃力。
“你等等。”李嘉提起筆叫住人。
“……”蕭和權用劍柄打爆他的頭:“怪不得你小子到現在都娶不到媳婦,這媳婦是搶的嘛!得哄!得騙!”
甚麼皇子!那丫就是一公主好麼!蕭和權恨得在內心想把李嘉掐死一百遍的心都有了,讓你女扮男裝,讓你“木蘭參軍”!
“這些你送去門下省,堪合無誤後發往六部。”
李嘉入獄這事給蕭和權帶來的打擊不小,彆人是回燕國了,可心有一半是留在了金陵,留在了李嘉身上。回到汴梁後,他是如何睡也睡不著。李嘉是聰明,但再聰明她也就是一凡人啊。蕭和權隻要一想到她孤身一人處在這血雨腥風的朝堂裡,現在她“皇子”的身份又戳穿了,那顆心就放不下。
就連梁帝也在散朝後把李嘉叫到了跟前,自發得含蓄地提示她:“六郎啊,你還擔當著替我老李家開枝散葉的重擔。早日從龍陽那條不歸路上轉頭是岸啊!”話一說完就塞了四個貌美年青的小宮娥到了李嘉府上……
破天荒,周叔估摸著這是李嘉頭一回寫信給燕國那小子吧。鐵樹終究著花了,看來那小子好日子也快到了。
李嘉端茶的手一頓,放下茶盞,舉手向前一禮:“殿下。”
周叔聽令等在書房門口,過了半晌,一封墨跡未乾的信函遞到了他眼下:“明日一早送去驛站。”
“數日一彆,本日當刮目相看,中書令真真是日理萬機哪。”空下來的政事堂裡驀地響起了襄王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啦,吃口飯然後持續碼字。爭奪雙更(如果我寫完的話……
“不敢當。”襄王坐下,淡淡道:“你我本是兄弟,官職上你比我還高一品。論理,該我向你行李纔是。”
他也隻能幫襯著地勸著點:“公子,前兩日雨下得急,許是路上不便來晚了。”
梁國有宰相多位,擺佈尚書仆射,中書令另有門下侍中,主事的隻要前兩位。但李嘉一案令梁帝對崔丘這位右相心生不滿,這段時候在朝上已看得出對他的冷淡之意。而左相李儒年齡已高,且又是個長於測度聖意的老狐狸,故而全部政事堂的重心垂垂轉移到了中書令李嘉身上。
李嘉眉一壓,手一翻將盒子關上,嘴上若無其事地嗯了聲。
襄王不加粉飾的鋒利話語讓政事堂墮入一片死寂中,李嘉悄悄笑了聲突破呆滯的氛圍:“借你的手?如果是撤除太子和靖王,我有千種百種的手腕,何必用得上你?那把龍椅,我冇興趣也看不上。但我若真想要,那它也就隻能是我李嘉的囊中之物。”說到這,她才抬起眼來看了襄王一眼,那一眼令襄王如芒在背:“殿下您在思疑我的彆有用心之前,是否想過在這裡說出剛纔那番話有多傷害?這裡是政事堂,太子、靖王乃至陛下都有耳目在這裡!本日如果坐在你麵前的不是我,那明日殿下你就會因為謀大逆之罪,輕則放逐,重則滿門抄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