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者,動也;己默者,靜也。因其言,聽其辭。言有分歧者,反而求之,其應必出。言有象,事有比。其有象比,以觀其次。象者象其事,比者比其辭也。以無形求有聲,其釣語合事,得人實也。若張置網而取獸也,多張其會而司之。道合其事,彼自出之,此釣人之網也。常持其網驅之,其言非常,乃為之變,以象動之,以報其心,見其情,隨而牧之。己反往,彼覆來,言有象比,因此定基。重之襲之,反之複之,萬事不失其辭,賢人所誘愚智,事皆不疑。
凡趨合倍反,計有合適。化轉環屬,各有情勢,反覆相求,因事為製。是以賢人居六合之間,立品、禦世、施教、揚聲、明名也;必因事物之會,觀天時之宜,因知所多所少,以此先知之,與之轉化。
內者,進說辭也。楗者,楗所謀也。欲說者務穩度,計事者務循順。陰慮可否,明言得失,以禦其誌。方來應時,以和其謀。詳思來楗,往應時當也。夫內有分歧者,不成實施也。乃揣切時宜,從便所為,以求其變。以變求內者,若管取楗。言往者,先順辭也;說來者,以變言也。善變者審知陣勢,乃通於天,以化四時,使鬼神,合於陰陽,而牧群眾。
即欲捭之貴周,即欲闔之貴密。周到之貴微,而與道相追。捭之者,料其情也;闔之者,結其誠也。皆見其衡量輕重,乃為之度數,賢人因此為之慮。其不中衡量度數,賢人因此自為之慮。故捭者,或捭而出之,或捭而納之;闔者,或闔而取之,或捭而去之。捭闔者,六合之道。捭闔者,以變動陰陽,四時開閉,以化萬物。縱橫、反出、反覆、反忤必由此矣。
故謀莫難於周到,說莫難於悉聽,事莫難於必成;此三者唯賢人然後能任之。故謀必欲周到;必擇其所與通者說也,故曰:或結而無隙也夫事成必合於數,故曰:道、數與時相偶者也。說者聽,必合於情;故曰:情合者聽。故物歸類;抱薪趨火,燥者先燃;高山注水,濕者先濡;此物類呼應,於事誓猶是也。此言內符之應外摩也如是,故曰:摩之以其類,焉有不呼應者;乃摩之以其欲,焉有不聽者。故曰:獨行之道。夫幾者不晚,成而不拘,久而化成。
捭闔者,道之大化,說之變也;必豫審其竄改,休咎大命係焉。口者,心之流派也;心者,神之主也。誌意、喜欲、思慮、智謀,此皆由流派出入,故關之以捭闔,製之以出入。捭之者,開也、言也、陽也;闔之者,閉也,謀也、陰也。陰陽其和,終始其義。故言長生、安樂、繁華、尊榮、顯名、愛好、財利、對勁、喜欲為陽,曰“始”。故言滅亡,憂患、貧賤、苦辱、棄損、亡利、得誌、有害、刑戮、誅罰為陰,曰“終”。諸言法陽之類者,皆日“始”,言善以始其事;諸言法陰之類者,皆日“終”,言惡以終其謀。
世無常貴,事無常師;賢人無常與,無不與;無所聽,無不聽;成於事而合於戰略,與之為主。合於彼而離於此,戰略不兩忠,必有反忤;反因而,忤於彼;忤於此,反於彼。其術也,用之於天下,必量天下而與之;用之於國,必量國而與之;用之於家,必量家而與之;用之於身,必量身材氣勢而與之;大小進退,其用一也。必先謀慮計定,而後行之以飛箝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