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河山_第123章 西子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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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等歌妓居處皆堂宇寬靜,各有三四廳事,前後多植花草,或有怪石盆池,左經右史,小室垂簾,茵塌帷幌之類;諸妓多能文詞,善辭吐,亦均衡人物,應對有度;來訪的新進士及膏粱後輩仆馬富強,宴遊崇侈。

如此一闋詞,經過李師師的歸納,相得益彰,天衣無縫,聽者不由得癡了,直到最後一個琴音散儘,仍覺歌聲在腦筋裡悠悠反響,迴旋不去。

李師師的美,衝破天涯,讓楊、梁二人亦是怦然心動,更遑論餘者。

這歌聲,慵懶惺忪,異化著一絲嗓子不適的沙啞,完美解釋了詞中意境,恰到好處的歸納了一個宿醉未醒賴床不起的女郎。

劣等歌妓則多散居在城北循牆一曲,色藝略差。

煌煌大宋,繁華昌隆,文娛業怎能不發財?妓者如雲也便在道理當中了。

這等青樓女子自幼由專人教習禮節技藝,琴棋書畫皆有瀏覽,大多才藝雙絕,但能出頭的畢竟少之又少。

終歸是身不由己,也心不由己。

在趙佶看來,李師師之美如鬢鴉凝翠,鬟鳳涵青,秋水為神玉為骨,芙蓉如麵柳如眉。他自幼在宮中生長,稍大些方出宮建府,皇宮內嬪妃無數,春蘭秋菊爭姿鬥豔,卻怎如自幼學習歌舞伺人的李師師這般舉手投足間便是風情萬種?

美人有求,能不該允麼?王棣尚未出聲,趙佶已然越俎代庖:“自無不成,吾等求之不得,翹首以盼聆聽仙音。”

他又對王棣說:“三郎,蘭質蕙心的師師見了你剛纔那闕詞但是癡了。”又作忿然狀,咬牙切齒地說:“此詞說話清爽,詞意雋永,寫得跌宕起伏,極儘逼真之妙……你怎可如深閨女子般寫出此等小令來,真是令人……抓之慾狂啊。”

簫聲哭泣,垂垂隱去,琴聲婉轉而起,承續其中意境。

人生如戲,全憑演技。人很多時候都在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戴著假裝的麵具。

王棣悄悄吐槽:趙乙也就罷了,還十一郎,當你是風騷俶儻的蕭十一郎麼?好吧,曉得你行十一,但小小年紀的就曉得泡妞把妹,還真是有昏君的點質呐。

在趙佶這位小迷弟看來,能吹簫操琴、歌嗓動聽、唱工尤佳的李師師固然出道未久,卻已是賽過謝素秋、花想容了,便是與汴京第一名妓崔念奴相較也是毫不減色。嗯,起碼在春秋上便占了上風。

如許的詞……某是寫不出的,周邦彥不得不承認。倒不是說王棣的詞作功力勝他多矣,隻是這麼細緻的詞境本應出於女性之手,而女詞人鮮有如此功力,力有未逮也;男詞人功力夠了,則細緻度不敷。是以,王棣……實在是個妖孽。

不過,李師師是真敬愛好王棣那些詞作,特彆是明天這闕小令,的確……是的確了。她冇法描述本身的表情,隻是在見了這首令詞及開端署名,便向周邦彥告了罪,意欲第一時候見到王棣。

周才子的風騷環球皆知,如果無動於衷,那纔是咄咄怪事。

“風回玉宇簫聲遠,日下瓊林佩影間。待得年光遍天下,始教秋色到人間。”趙佶輕打節拍,讚道:“真正天籟之音呐,繞梁三日而不斷,何其有幸方能聆此仙音。”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捲簾人,卻道海棠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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