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王三娘子挺明豔斑斕的一個女人,與店主底子不是一起人。他們這此中難不成另有甚麼隱情?
不知想到何事,舒窈幽幽地歎了口氣,以下頜指指遠處的郭審。
“那些有把子力量的差未幾都上工去修堤建廟了,剩下能跑的那些要麼是去幫手,要麼就去城中各處尋活計了。隻要這些,甚麼都乾不了,單等著官府和大戶們施粥佈施呢。這位小官人,看你們這打扮應是外埠來的吧?你是不曉得常州本年多幸,瞧瞧周邊府州,哪年大災不得死上好多人?常州城這些老弱現在還能活著,全賴紀大人和郭大人傾力賑災。”
常州城因水患之弊已是戒嚴,來往商旅流民出入城門皆要上馬受檢。郭審耐著性子站在受檢的長隊中,耳邊是城牆根下餓殍婦孺有力的哀呼呻、吟。
“你如果也想她,就出來看看吧。”
他亙在中間,怎生不是擺佈難堪?
她自發得聲音極小,卻不料字字句句都落在了郭審耳中。本來還是躊躇不決的郭審在聽到這話後濃眉刹時蹙起,青衫袍擺一撩,繡雲皂靴大步邁向夏氏院落。
舒窈身後的雙成一臉擔憂地看著兄妹倆,在自家娘子耳畔低聲唸叨:“娘子,您讓九公子現在去見夫人,怕是不當吧?”
雙成訥訥傻了眼:“奴婢還覺得九公子不會晤夫人呢。”
直到半個時候,船泊常州船埠。郭審纔沒好氣地劈手奪過木匣,與幾個侍從一道騎馬趕赴常州城。
確切,他也曾經是揮毫潑墨,賦詩填詞的舉子;隻是不知為何一夕之間放棄功名,不走宦途走商路,反做了四民中的最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