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阿瑤卻要被訂婚柴家，一輩子無出頭之日！

“你不平甚麼？你又不是她。”

九哥用心良苦，為她打造了一個風景如畫的好玩處。也絕對是“藏匿行跡，窺伺敵情”的佳妙地！

“紅顏隕落，英年早逝，應當不得善終嘍？”

見小孫女過來，柴老封君把鹽水一吐，笑嗬嗬就衝她招起手來。

舒窈聽罷略略放心，仰臉看著柴氏：“奶奶要好好用飯，好好進藥。等您好起來，阿瑤還要跟您一起去踏青。”

舒窈撐起家，搖點頭，狠狠醒了醒神。此夢奧妙。竟奉告她，小太子的第一任媳婦兒是與她同姓之人。勳貴世家，因勢封後。放眼朝廷，合適前提又與他適齡的郭女人，恐怕隻她一個。何況她母親又似與皇後有媒介在先？

但是，人間多無常。

“呃。被廢，削髮，然後……。”

“老二，找人看個好日子，兩家儘快把訂婚信物互換。如許為娘就算立時西去，也能心安。”

柴老封君勃然變臉，捶床瞪眼小兒媳：“老身一把年紀，吃的鹽多過你吃的米！囡囡是我孫女，她甚麼性子，合適哪家郎君，老身內心一清二楚！用不著你在此指手畫腳！”

她不能如許！阿瑤是她的希冀。是她這輩子獨一的希冀！她不答應女兒有任何閃失，她不答應任何人毀了阿瑤！

舒窈猛吸口氣，閉目翕唇，重倒回枕上：曉得能如何？夢是夢。她是她。她惜福惜命，連皇宮都不肯入，又怎會將本身過得如夢裡人那般狼狽不堪？

真是奇特，竟然是枚鑲珠嵌玉的繡履？還那麼小小一隻！

樹叢內，舒窈把這一幕看得真真。等郭均他們背影遠去，她才叫人取鞋返來。

舒窈迷濛蒙展開眼睛，望著撩起的簾子，悄悄“嗯”了一聲。

“也不是。你再猜。”

鄭國公舒窈見過。祖母臥病，他曾兩次看望。這位前朝恭帝的宗子，在舒窈的印象中實在是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高高瘦瘦，少言寡語。舒窈每次見他都冇留下深切印象。

老太太是個偏疼眼兒。她不會顧及阿瑤將來如何，她隻曉得安排大伯家的舒宜！

梳頭丫環把式極穩，邊行動，邊看著菱花銅鏡的倒影中人，暗自獎飾：二孃子定不知她有一副極好的皮相，粉雕玉琢，鮮豔光潤。特彆那雙眉眼，修眉秀目，眸波清湛，就像是白玉蓮花杯盛了淩晨無根露，流光藏彩，蘊星映月。

人言可畏，能殺人無形。

不等他尋覓鞋仆人在哪兒，離他不遠處的樹蔭裡就傳來女孩兒脆生生的驚呼——與剛纔笑聲出自一人。

當柴焱璁被人引領著旅遊後花圃時，不消附耳便能聽到一串如搖鈴般的笑聲以及小女孩兒軟軟輕柔的催促聲。

這護短慣孩子慣得一點兒原則都冇有的老太太，涓滴冇感覺她這話那裡不當。彷彿，隻要自家孫女想，那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夢裡，一個長相恍惚，姓名莫知的女孩兒與舒窈舉止密切，勾肩搭背。她們互摟著肩頭，女孩兒笑嘻嘻地考她：“你曉得中國汗青上哪位皇後最彪悍嗎？”

舒窈恍忽半醒，怔然失神地望著帳頂流蘇。流蘇硃紅，珍珠瓔珞還在微微垂晃，好似自她入眠到驚醒纔不過盞茶工夫。

柴焱璁人一愣，哈腰拾起繡鞋，邁步向前，就要往樹蔭處。

隻要夏氏，冷靜地立在一旁，懦懦小聲辯白：“鄭國公府一定就是好的。萬一官家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