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探出,魯達大喝一聲,用足力量,挑飛了砸到的盾牌,斧頭順勢下劈,正中長槍手的胸前。來不及抽出,左手拉出馬刀,劈翻一個身上火苗亂竄的長槍手。
“舉旗,向北!”魯達判定命令,撥轉馬頭,連殺帶撞,親兵同聲高呼:“傳令,向北突圍!為都管開道!”一時之間,疆場上充滿了宋軍向北突圍的喊聲。
金兵本就人多,又一向在歇息,人和馬的狀況都遠遠好過王稟的親衛,很快,王稟部下隻剩下三十餘騎。
“接令!”
“餘者各部,隨魯達後出,務必凸起敵圍,自行撤走,往隆德府方向調集。”王稟讓親兵取出一疊蠟封的密信,“這是給各路文官的函件,證明爾等是受命撤退,不是臨陣脫逃。上麵有太原府張孝純大府的印鑒,謹慎不要刮壞了。”
親衛們將王稟團團護住,就往營外衝,剛繞過一處鹿角樁,卻見火線轉出一團鐵騎。
王稟心中悄悄叫苦,但仍舊極力死戰,他早已彆無生念,隻求死戰就義,名留青史。
“放吊橋!”
大部分短矛落空或者被金兵撥翻開去,隻要十餘根短矛紮中鐵浮圖,金兵掉上馬來,被他的火伴踩成肉泥。
“冇得打了。”話冇說完,劈麵趕上一隊專門阻截他們的弓箭手,不遠處,變更來的馬隊也奔馳靠近。
看看兩組馬隊間隔附近了,宋軍甩出一根根短矛,鋒芒點了精鋼,能夠穿透鎧甲。
“韃子空營而出了。”一個都頭重視到了這個環境,縱馬到魯達身邊,大聲喊道。
大斧飛舞,過處血腥淋淋,幾個眨眼,魯達突入金陣數十步。再前十幾米,就是拒馬槍林。忙裡偷閒,四顧而望,遠處的馬隊集結一處,悄悄等他們筋疲力儘。
魯達惡狠狠吐了口唾沫,他們還在甕城以內,箭雨傷害不到他們,可這類景象,又如何能衝殺出去?
一人一個火把,甕城戍守的步兵們給他們點著。
大斧展動,魯達衝出了盾牌陣,豁然開暢。護城河上有兩架飛橋被火箭撲滅,熊熊燃燒,更多的飛橋卻已搭好,座座都是兩三丈寬,多量的金兵推著雲梯等物,簇擁城下。
王稟摸了摸馬背上的一個包裹,內裡放著勝捷軍都總管印和太宗天子趙光義的禦像。
“想不到魯達另有急智。”王稟讚歎了一句,金軍大部被吸引到城北,王稟便能夠從東城突圍了。
魯達所部還剩一百多人,聲嘶力竭的喊起來,“向北突圍”的吼聲響徹城牆上空。
完顏活女心中大喜,繼陣斬種師中後,眼看有一名節度使要被本身砍下人頭。
兩股馬隊相對而進。
魯達立即命令:“都給老子喊,王都管北門突圍。北門突圍。”
甕城開,視野闊。
城牆上,開端改射火箭,兩門八牛弩的重點打擊目標,也改成了鋪建飛橋的金兵。
完顏活女一百個不肯,聽傳令兵說宋軍主將也在突營的步隊中,這才披掛整齊,前來堵截,因此慢了一些。
崩天裂地一聲巨響,全部疆場的視野都吸引過來。長久的停寂過後,金兵喝彩潮流般響起:“城破了!城破了!”
護城河外,遍是金兵,軍旗蔽野,煙塵滿盈。數丈高的巢樓上旗語翻飛,一座座飛橋由懦夫們節製著,推到河邊,翻開摺疊,往河上搭去。在他們後邊,十幾架撞車蓄勢待發,再今後,佈陣無數步兵,刀槍晃眼,遊騎數十人一隊,巡弋周邊,石炮不斷,擂鼓助陣聲響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