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達所部,和一向跟在他們前麵的一個宋軍批示,另有北城缺口衝出來的宋軍一起,與金軍奮力死戰。
親衛們將王稟團團護住,就往營外衝,剛繞過一處鹿角樁,卻見火線轉出一團鐵騎。
“甚麼時候衝?”
近了、近了、近了,數十個火把自魯達身後,飛舞擲出,摔入金兵隊中,正劈麵的幾個長槍手被火燒著,吃痛之下,長槍歪成一團。魯達反手抽出頓時的開山斧,挾帶風聲,重重砸在了麵前一人多高的盾牌之上。
“韃子要冒死搶城了!”吊橋落下,魯達大斧抽出,這一刻,滿腹的牢騷早忘記,記起的,隻要城中老弱儘皆餓死的慘景,“那叫看看咱誰的命大,人死逑朝天,不死千萬年!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兄弟們,衝!”
兩股馬隊相對而進。
王稟所部尚未反應,金兵卻敏捷向北城的缺口集結了。
崩天裂地一聲巨響,全部疆場的視野都吸引過來。長久的停寂過後,金兵喝彩潮流般響起:“城破了!城破了!”
“等他破了韃子盾牌陣。”
王稟驚奇:“我冇讓他向北阿?”但這事兒,也來不及細想,盾牌陣差未幾算是破了,他抽刀命令,“衝!”
大斧展動,魯達衝出了盾牌陣,豁然開暢。護城河上有兩架飛橋被火箭撲滅,熊熊燃燒,更多的飛橋卻已搭好,座座都是兩三丈寬,多量的金兵推著雲梯等物,簇擁城下。
刹時,兩股對進的馬隊撞在一起,王稟馬刀一揮,從鎧甲縫中劈中金兵,隨後將刀往前一送,將這名金兵劈上馬去。
“舉旗,向北!”魯達判定命令,撥轉馬頭,連殺帶撞,親兵同聲高呼:“傳令,向北突圍!為都管開道!”一時之間,疆場上充滿了宋軍向北突圍的喊聲。
完顏活女一百個不肯,聽傳令兵說宋軍主將也在突營的步隊中,這才披掛整齊,前來堵截,因此慢了一些。
劈麵的金兵發明瞭他們,數個謀克調到火線,盾牌在前,弓箭掩蔽厥後。跟著軍官號令,密密麻麻的箭支鋪天蓋地而來。與此同時,甕城上賣力保護的宋軍弓箭手,也還以色彩。獨一的兩座八牛弩,安插在北城城牆之上,悶響連連,鐵弩滾衝出陣,砸進金兵陣裡。
“放吊橋!”
“想不到魯達另有急智。”王稟讚歎了一句,金軍大部被吸引到城北,王稟便能夠從東城突圍了。
看看兩組馬隊間隔附近了,宋軍甩出一根根短矛,鋒芒點了精鋼,能夠穿透鎧甲。
魯達惡狠狠吐了口唾沫,他們還在甕城以內,箭雨傷害不到他們,可這類景象,又如何能衝殺出去?
“魯達還真是凶悍。”觀戰的王稟罵了一聲,抓緊韁繩,“都做籌辦,待我令下,一齊外衝。出城後不消管我,隻要出去,我們隆德府再見。”
“是鐵浮圖?”金人遴選猛士,人批重甲,馬掛裙甲,如同鐵塔普通,故稱鐵浮圖,馬步皆能戰,是金兵用於定勝負的王牌。
刀槍齊舉,血肉橫飛。慘叫、嘶吼、兵器碰撞、馬蹄飛奔,各種聲音彙合一起,魯達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在敵陣中橫衝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