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將台下,大將屈突通、屈突蓋、薛世雄、段達、蘇孝慈、趙才、慕容遐等將領分兵列隊,步隊邊沿另有剛調來陳棱、張鎮州所率的南邊兵馬。
長城口前人頭分,民氣離散竟未聞。
“臣有一計。”隻見丞相乙支文德,自傲滿滿,對高元言道:“客歲大隋的禮部尚書楊玄感造反,造反頭子之一的斛斯政,兵敗流亡,投降我高句麗。如果打敗,就稱臣進貢,獻出斛斯政,用叛賊人頭換高句麗的承平。”
蘇威、宇文述、裴蘊、虞世基四人率先登上點將台,在高台上恭候,隋煬帝楊廣、皇後蕭珺,一前一後,登上點將台,大閱全軍。
連續三天行軍,傷勢未愈的周法尚又病臥行營,身子已經完整垮掉,已是奄奄一息。來護兒、崔君肅來到帳中,各坐一旁,來護兒安撫道:“周將軍轉戰四方,舊傷未愈,又染新疾,就臨時留在東萊。”
陳朱紫扶著蕭皇後上了鳳輦,蕭钜在一旁好生安慰:“皇姑母息怒,不必與幾個臣子置氣。”
蕭皇後一聽宇文述這話,不由得怒上心頭,怒斥道:“希冀自相殘殺,還能事半功倍?指鹿為馬,實在荒唐!”蕭皇後看幾個大臣皆不敢直言相諫,隻得忿忿拜彆。
站在一旁的宇文述見楊廣眼神表示,趕快命人沾逃兵顱腔血漿,塗抹戰鼓之上,遂命伐鼓出兵,四十萬將士誠惶誠恐,隋軍出征。隋煬帝這才轉怒為喜,傳旨出兵。
說儘千古愛國士,今見隋唐真豪傑。
大誌不悔征高麗,浩浩海波映丹紅。
“但是……”
隋煬帝環顧四下,擺佈文武將官無人敢言,又道:“本日朕要有逃兵顱腔之血,染鼓壯威!”
高元點點頭:“大將軍所言極是,該當如何抵抗?”
巍巍得長城口還是聳峙在北國的邊沿,前隊的人馬已經紛繁立足,前麵是押送過來的逃兵,在襲襲的北風當中,這些逃兵狼狽絕望,被前後押到長城口。
“且慢,將軍毒鏢傷身,還是養傷為重吧。”
來護兒歎了口氣,對幾個醫官搖了點頭,隻聽周法尚說道:“是末將本身不爭氣,國公莫見怪他們。”
周法尚道:“封官晉爵,非我所愛。隻是傳聞高句麗的地盤,本是我朝的樂浪郡,末將隻想為大隋光複樂浪郡。”
不過三日,便到東萊,前兩次跨海用的戰船,還是停靠岸邊。來護兒率兵由東海,雄師登船,隻見參軍長史崔君素走到近前,稟道:“榮國公,不妙啊。”
一看隋煬帝滿麵無情,宇文述不由得心中一顫抖,誰也不敢多言多語,立即傳下旨意,斬首逃兵。
瞭望全軍將士,隋煬帝問道:“昔日朕在烽火台上大閱全軍,百萬雄師,一覽無餘。為何本日卻搭建點將台,豈能比烽火台壯觀?”
三征高句麗,雖說楊泛博軍四十萬人,何如高句麗持續三年抵擋隋軍,早已國力瘠薄,民生艱钜。僅是客歲和前年,隋兵和高麗兵交兵遺留的骸骨殘骸,連綿幾十裡,至今白骨露野,屍臭熏天,鴨綠江東早已打得人跡罕至,杳無火食。
“我死以後,海葬遼東,即便不能身逢疆場,也要魂守邊陲。”周法尚言罷,來護兒點頭應允,隻見周法尚略生笑意,遺憾死去,長年五十九歲。
飲恨山東望遼東,何如運氣不侍從。
軟硬兼施唬隋主,耗儘天朝到亡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