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羅可汗四下張望,頓覺北風襲人,對擺佈眾將說道:“本日風大,本汗倍感不適,過了雁門,避風處安營紮寨。”
“這大雨成澇,到那裡去尋覓五石?”蕭珺道。
蕭珺看著誠惶誠恐的醫官,想想帝王之家的爾虞我詐,你死我活的舊事,隻是揮了揮手,說道:“我本好生之人,事已泄漏,你遲早難逃一死,逃生去吧,快逃吧。”
蕭珺換了白服,籌辦葬禮,正往前堂走去,這時隻見一個醫官倉促而來,作揖躬身,求見蕭珺。
咄苾聽了,淡然很久,才模糊對劉武周說:“速命人炮製五石藥丸,多放丹砂。”劉武周正合情意,立即命人做五石藥丸。
蕭珺一聽,心中不免有些顧忌,暗想咄苾曾經酒後想非禮本身,倘若即位隻恐又要再次下嫁。義成公主一看蕭珺揣有苦衷,問道:“皇嫂莫非感覺咄苾不當?”
自古名利多殛斃,不顧血脈與親朋。
劉武周已等待多時,一見咄苾回營,便上前問道:“大汗病情如何?”
處羅微微點頭,孱羸說道:“你倆下去吧,傳咄苾來見我。”
醫官一愣,伏地問道:“娘娘所言,莫非大汗就白白毒死?”
現在再到雁門關,已是今非昔比,城頭殘落,關隘破壞,人跡罕至,戰亂兵馬瓜代交戰,四周儘顯破敗不堪。
“哦……”蕭珺道:“繼嗣之事,乃是突厥大事,大汗與公主商討便是,臣妾冇甚麼不當。”
咄苾雙手倒背,來回踱了幾步,對劉武周道:“我這就去看,你立即集結所屬兵馬,束裝待命,現在用兵期間,以防生變。”二人商定,分頭行事,各自前去。
處羅誤將毒藥當良藥,頓時發覺,咄苾反到不慌不忙把碗放到一邊,揮手錶示丫環退下,說道:“兄長萬不成猜忌自家兄弟。”
處羅道:“三弟咄苾,主慎重修定襄,雄才大略,將來定能複辟大隋,不如把汗位傳給咄苾。”
處羅身亡,三弟咄苾尊遺命,在處羅可汗靈前擔當汗位,史稱頡利可汗。十幾萬突厥將士俱帶縞素,義成公主和美人蕭珺遵循草原上常例先葬亡夫,再下嫁頡利可汗。
蕭珺眼神迷惑,有些莫名:“丹藥未能救治大汗,你說這話,有何企圖?”
咄苾那裡曉得此中道理,隻是說道:“傳聞丹砂為紅,紅色辟邪,可擯除大汗體內邪氣。”
處羅服藥睡下,世人來到外間屋等候。過了好久,一個丫環來到外間屋,說道:“大汗又病發了,更加嚴峻。傳義成公主和蕭美人內房服侍。”
義成公主道:“突厥不是中原王朝,年幼難以自主,何況我等還要複辟大隋,奧射確切擔不起這個重擔。”
衝好藥末,咄苾把水奉上,丫環扶著處羅飲了兩口,處羅看著碗中水,問道咄苾:“本汗問你,這水為何發渾?”
“牲口!”處羅伸手指著咄苾,正肝火沖天,血灌瞳人,正要痛斥,隻覺毒藥發作,支支吾吾冇說出甚麼,就倒斃床榻,至死胳膊生硬,手指咄苾。
咄苾道:“軍醫需用五石做藥。”
“哦?”一席話提示了咄苾,心中暗想行軍途中最忌諱抱病,沿途缺醫少藥,又路途怠倦,極是不祥,倘若出個閃失,便乾係全部突厥部變故。
咄苾這麼說,幾個將領也附和,步利也說道:“咄苾親王所言極是,大汗還是臨時停戰,帶病行軍,唯恐不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