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武周已等待多時,一見咄苾回營,便上前問道:“大汗病情如何?”
蕭珺換了白服,籌辦葬禮,正往前堂走去,這時隻見一個醫官倉促而來,作揖躬身,求見蕭珺。
咄苾道:“兄長已傳位與我,是不是毒藥已無關緊急。”
咄苾那裡曉得此中道理,隻是說道:“傳聞丹砂為紅,紅色辟邪,可擯除大汗體內邪氣。”
咄苾問道:“何故見得?”
蕭珺問道:“你是哪營的醫官,有何急事?”
蕭珺言道:“大汗膝下唯有奧射一子,父子傳承,理應奧射即位。”
蕭珺點了點頭,義成公主把藥丸帶到寢房,扶起處羅,說道:“咄苾命醫官製了五石丹藥,大汗服用便可病癒。”
隨行的義成公主和美人蕭珺在臥房陪侍擺佈,恐怕處羅可汗有個好歹。幾個軍中的醫官紛繁趕到行營臥房,為處羅可汗診脈醫病,為首的一個軍醫言道:“大汗沉疾複發,有感邪風傷身,加上雨天返潮,必須用以五石做藥,方可醫治。”
醫官在此跪倒,作揖說道:“那日宋金剛傳了咄苾親王密令,燒製丹藥,五石本是黑丸,未曾想咄苾讓多用丹砂,燒製成了紅丸。”
蕭珺看著誠惶誠恐的醫官,想想帝王之家的爾虞我詐,你死我活的舊事,隻是揮了揮手,說道:“我本好生之人,事已泄漏,你遲早難逃一死,逃生去吧,快逃吧。”
“咄苾已經靈前繼位,號稱頡利可汗,隻盼處羅再勿複活帝王家。”蕭珺長歎一聲,便往外走,又轉頭看看伏地的醫官:“你早早逃命吧,莫再做一條冤死鬼。”這纔是:
義成公主和蕭珺來到寢房,隻見處羅神采暗澹,通體衰弱。二人伏在床邊,處羅說道:“本汗病入膏肓,自知大限將到。欲立遺言,商討擔當汗位之人。”
白日半晌雲遮擋,驟間暴雨又滂湃。
到了晚間咄苾來到可汗宮帳,隻見處羅可汗,方纔揭去頭上濕巾,靠坐床頭,步利等幾個將領也前來看望。咄苾二眉緊皺,貌若焦炙,說道:“大汗連日行軍,旅途怠倦,不如臨時出兵吧。”
咄苾道:“軍醫需用五石做藥。”
咄苾雙手倒背,來回踱了幾步,對劉武周道:“我這就去看,你立即集結所屬兵馬,束裝待命,現在用兵期間,以防生變。”二人商定,分頭行事,各自前去。
邪病纏身天更昏,好天轟隆雨紛繁。
處羅身亡,三弟咄苾尊遺命,在處羅可汗靈前擔當汗位,史稱頡利可汗。十幾萬突厥將士俱帶縞素,義成公主和美人蕭珺遵循草原上常例先葬亡夫,再下嫁頡利可汗。
咄苾心中明白,那是本身暗中勾搭劉武周,冒充笑道:“將軍多慮,現在已入雁門,不免遭受唐兵,我看劉武周是警戒唐兵,不敷為慮。”
一場大雨,由天而降,十幾萬將士被淪得焦頭爛額,盤跚而行,走了不遠。處羅可汗見水衝泥窪,行動維艱,隻得命令暫住馬邑城。
咄苾看處羅病情減輕,曉得定是五石當中丹砂利用過量,心中暗想一不做二不休,頓時惡向膽邊生,咄苾道:“定要五石藥力不敷,無妨在服用一顆。”義成公主看看蕭珺,兩人一時也冇了主張,便從木盒當中又拿出一顆丹藥,為處羅服下。
蕭珺一聽,心中不免有些顧忌,暗想咄苾曾經酒後想非禮本身,倘若即位隻恐又要再次下嫁。義成公主一看蕭珺揣有苦衷,問道:“皇嫂莫非感覺咄苾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