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嫋嫋,飄幻臨空,好像天涯慵懶的白雲,時而雲捲雲舒,時而變幻莫測。熏捲菸氣上麵,兩個尚未及冠的少年對著六合而拜,左麵一人濃眉大眼,右麵一人清秀逼人,持周禮以告彼蒼,割碗血以稟大地。
“曉得了,話真多,要不你來燉。”
結拜!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這事如果落在富有浪漫氣味的文人身上,該是多麼詩情畫意的奇妙!
“他如何能如許,還講不講事理了!”
“那還是算了,我不想捱揍。”程處默連連搖手,吃緊後退,神采都有些變了。
……
臥槽!
“我們剛纔,叩首了?”
……
“我爹他向來都不講事理!”
耳聽身後
“乾你大爺!向來隻聽逼良為娼,從冇聽過逼人結拜,姓程的老貨,你他媽要不要臉……”
“啊哈哈,你這娃兒公然是條男人,結拜叩首如此利落,老夫甚為高興。處默吾兒也很不錯,叩首磕的非常賣力,腦門都腫了!”
“王氏子孫都不你打了,你有甚麼不敢的?”
香爐中間,一隻方纔被斬了腦袋的公雞鬥眼圓睜,一副雞大爺我死不瞑目標神采,如何看都彷彿是在嘲笑……
但如果落到地痞和粗坯身上的話,那就……
“我說兄弟,你就這麼燉雞?”程處默在一旁看著,見到韓躍如此隨便而為,忍不住開口扣問。
韓躍罵罵咧咧奮力掙紮,恰好腦袋上的葵扇大手腕力實足,任憑他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
韓躍茫然把目光轉向他,瞳孔仍然還是冇有焦距,裝逼犯碰到老地痞,被人家打了個一敗塗地,讓他幾疑是在夢中。
“忍忍吧,我爹此人……”程處默降落的聲聲響起,語氣帶著一股懊喪。
好吧,苦了你啊……
“不敢!”
“這就算結拜了?”
“應當算吧!”程處默踟躇半天,訕嘲笑道:“有些倉促了點!”
“吾兒不要胡說,爾等此情此景,清楚是一見仍舊……”某個老地痞指鹿為馬,涓滴不顧及兩個少年的憋屈,葵扇大手一鬆,仰天大笑出門去。
“爹,我這是之前在家被您揍的!”
好吧,這是惹上地痞了,還是個武力刁悍手腕下作的地痞。
“嗯!”程處默有些不美意義:“我爹手勁太大,不磕不可……”
“這麼狠?每天拿自家兒子練拳,哪有如許當爹的。”
“不錯,肉爛湯濃。”老程翻開鍋蓋,鼻子輕抽,對勁的點了點頭:“有這個技術,就算去當個廚子,起碼也不會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