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靜非常難堪,又有些慍怒,隻是不敢表示出來。一個老羽士,一個朝廷欽犯,喝他的吃他的,不但冇有半句感激的話,竟還把他不當一回事,換作誰都有氣。
高延福陪著笑容對老羽士說:“學活潑問仙師,這混小子真的能逢凶化吉,罹難成祥麼。”
何靜與兩個軍士端了酒菜上來。酒明顯是方纔溫過,泛出騰騰的熱氣。菜則是江南時令,外加一缽香氣撲鼻的狗肉,令人食慾頓開。
老道頭也不回:“他住是住,我住是住,又有何乾?莫惱莫惱。”
“非也非也辭曰:利見大人,貞吉,此去神都,必蒙皇上召見,豈不是應驗了利見大人,貞吉之語?”老羽士辯駁道。
“蹇,難也,非死也。水前有山,見山而止,猶險在前也,見險而能止,智矣哉!難乃表象,見難而止,方是至理。”
“莫非是謀逆?”何靜想,既然是天子近侍前來緝拿,可見皇上的正視程度,“年紀悄悄的,如何會是謀逆呢?”
“年青人就是血氣方剛,膽小包天,本來有大好的出息,乾甚麼不好呢,竟然把個刺史都給殺了。”何靜怔怔地看著徐馳,既是不解又是憐憫,“豈不是極刑難逃了?”
冇過量久,船離杭州,沿江南河段,朝長江口的江都駛去。
“你小子有得挑選嗎?你覺得老哥那幾百個禁軍是茹素的?”高延福辯駁道,等因而當眾揭開徐馳的遮羞布。
“不好!”高延福麵色一怔,心想,這不是個死卦麼?水山蹇,豈故意機可言?
高延福持續問道:“勞問仙師,其何故脫身?”
“六二陰爻居陰位,九五陽爻居陽位,是為得位之兆,君臣各得其位,各行其道,進止有據,中正平和,天下大治這小子不但無災厄之苦,今後必將位極人臣,天下歸心。莫非不成說是大富大貴之人麼?”老羽士神神叨叨,唸唸有詞。
老羽士不甘心腸放下杯箸,用手指蘸了酒,在桌上歪歪扭扭寫了四個字:“藏草而生”。卻不解釋,又迫不及待地拿起杯箸來。
“哈哈哈哈哈哈……”老羽士大笑了三聲,道:“上為澤,為悅,下為震,為動。但有所動,必天下欣悅,如此一來,升官指日可待。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