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官_8.故山歸夢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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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劉德室的十指持續扒在中庭的泥土間,血都排泄來了,身軀如石塊般沉重,扶也扶不起來,拖也拖不動,嘴角收回不甘又不敢的嗚嗚哀鳴,這是對著潘炎而發的,“祈求,祈求能以詩贖貼,祈求......”

但實在對於其他兩場來講,貼經不管如何都隻是場“閃電戰”,畢竟客觀性比較強——“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

進士科的貼經,是隻貼一大經,共十道罷了。

厥後便於南院宣佈了首場貼經的去留,即為“每場定去留”。

連一貫憤青的衛次公也不由坐在路邊,不知該如何安慰,也是淚如雨下。

潘炎歎口氣,可接下來語氣卻很斷交,“既然有十五年了,怎不知要學考貼經?想必自恃春闈贖貼之常例,心存幸運罷了。”

首場貼經,結束。

垂簾後的潘炎很快答道,“但說無妨。”

寫完了,心中頓時美滋滋的,不由得又捧起茶盅,滿飲了數口。

獨孤良器,十通其七,通過。

街道那邊,七十歲再度下第的張譚,像個枯柴精般,仰著頭叉著嶙峋的雙腿,哀哭著向他們踱來。

簾子後,潘侍郎的影子和其他二三位試官交頭接耳起來。

衛次公的貼經,全數通過。

劉德室如五雷轟頂,完整絕望,他往下趴著,癱在了中庭,東西二廊的舉子們有的感喟,有的則收回嗤笑之聲,另有的人捶胸頓足很有兔死狐悲之感。

這時樓宇上的三位,也都感喟幾聲,順次下樓,自後門拜彆,又去替天子監察吏部都堂裡的明經測驗了。

那早退的黎逢,全數通過。

“芳齋兄,我們先歸去再說。”高嶽安慰道,唉,他先前曾勸過劉德室要在考前多朗讀大經,可劉德室還滿心覺得本年科舉可持續“贖貼”。

劉德室一日之間彷彿又衰老了十歲,高嶽和衛次公不忍心再叫他步行回務本坊,因而雇了架籃輿,叫人挑著,二人在前麵跟著,要將他送回務本坊國子監安息。

當吏員來收取貼卷時,劉德室滿麵是汗,但見他俄然起家,走到中庭,對著前廳簾子後的潘侍郎長拜,“晚生大膽,有上請!”

那人滿麵風塵之色,喘著氣,看東西兩麵已坐滿,便對令狐拱拱手,“舉子黎逢,因故來遲,乞一席之地。”接著就把身上披著的席子扔下,既不坐在東廊也不坐在西廊,而是就坐在潘侍郎前廳簾下。

高嶽的貼經,十通其八,通過。

吏員便也下來,要和高嶽、衛次公一道搬動劉德室。

吏員們便將所謂的貼經試卷挨個分發下去。

令狐員外郎立即揮手,對著那人峻厲嗬叱道,“何人?”

十道題有七道都是高嶽曉得的,他頓時便有了信心,上去冇一會兒便填完了,其他貼文有些恍惚的,也靠著影象全數填滿了,冇有遺落。

這場貼經,吏員管得非常緊,幾個詭計偷瞄的立即被喝止,說再犯的話立即扶出去!

鄭絪,全數通過。

“行卷不被人收,才學不得主司賞識,家世伶仃無援,考場運氣又多舛如此,我該如何辦,我該如何辦!”他扯下襆頭,髮髻狼藉,聲嘶力竭地反覆著“我該如何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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