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到他中間,我們中間隻隔了一個小小的桌案,案上是剛纔碧兒找出來的藥。他拔下藥瓶上的木塞,說道:“把手伸出來。”
李泰把藥粉均勻的撒在我的傷口上,行動冇有離岸那麼諳練,但是很專注,很當真。我不曉得他是如何發明我手上有傷的,我也冇有問。手上還是火辣辣的疼,但是內心卻甜絲絲的,暖融融的。自向來到這個完整陌生的處所,他的聲音,他的笑容,他偶爾間不經意的行動,總能給我暖意。而現在,我恨不得這一個房間就是全部天下,這一刻就是永久。
“恭送殿下。”把李泰送出門,碧兒也未幾問,獨自去幫我收案上的藥瓶和布條。
聊聊幾個字,卻讓人的心頭暖暖的,這的確像李泰的辦事氣勢,也隻要他會這麼細心殷勤。隻是,一瓶藥罷了,如何用了這麼精美的盒子。我伸手欲把盒子收起來,卻見盒子底部刻著字,剛纔有紙條覆在上麵,以是我纔沒有重視到。
我看不太清楚他眼睛裡所飽含的是否是心疼,低著頭,悶聲說道:“騎馬的時候馬驚了,韁繩勒的。”
我內心有那麼一絲對勁,麵上仍舊不動聲色,說道:“殿下這是在號令我嗎?”
我咬著唇,不甘心的把手拿出來。想到手心醜惡的疤痕,隻半握著。李泰拉過我的手,掰開指頭,將我的手心攤開。手上傷口被牽動,有些疼,我“嘶”了一聲,他手上鬆了鬆,但是仍舊冇有放開手。
晚間,有個小寺人來拍門,手裡拿著一個嵌著翡翠瑪瑙的檀木盒子,隻說了一句,“這是我們主子讓小的交給女人的。”我待要問他的主子是誰,彆人已經回身走了。我回到房間,猜疑的翻開盒子,內裡是一個瓷瓶,上麵壓著一張字條,我取出來,隻見上麵寫著:“每日睡前塗於傷口處,三五日可病癒。”
我的心“霹雷”的一聲,完整不受我的節製,某種情素肆意滋長。他刻薄的手把握住我的指尖,說道:“慕雪……”
李泰?他不是在長孫皇後身邊服侍嗎,如何到我這兒來了?
碧兒有些愣住了,怯怯的站在門邊。李泰隻是掃了碧兒一眼,看著我說道:“我要歸去了,你多留意手上的傷。”
待我站起家,他已經跨門出去了。
李泰走到我麵前,溫聲道:“把手伸出來。”
碧兒一邊翻抽屜找藥,一邊說道:“這傷口結了痂又裂開,隻怕更不輕易好了。”
我看動手上的傷,悄悄吹著,說道:“總會好的。”
“受了傷還操琴!”他語氣中半是指責,鬆了手,坐到桌邊的椅子上,說道:“坐下。”
來到大唐一年多,我第一次感覺回不去當代也冇甚麼,緊接著被本身的設法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又沉著了下來。就讓我再率性一次吧,不去管將來會產生些甚麼,也不去問我們有冇有將來。
盒底的字很小,一看便知和字條上的字出自於一人之手。那是《詩經》中的一句話,“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碧兒在這個時候俄然排闥而入,李泰忙放開我的手,麵上有些不天然,但是那不天然的神采隻是一閃而逝,他的臉上又是一貫的溫潤神采。
我把手藏在身後,對碧兒叮嚀道:“去燒一壺水。”
他的語氣既和順,又帶著讓人不成順從的力量。我乖乖的把雙手攤開在他的麵前,歸正這醜惡的傷疤他已經看過了,我也不在乎讓他再多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