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相視一眼,神采裡都帶上了幾分謹慎,還是祇族長先笑了起來,“若能為公子效力,自是我等的福分,倒是不知蘇公子有何事,是我等老朽不堪之人能效上微薄之力的?”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張懷寂霍然站了起來,降落的聲音裡帶著些許峻厲,“諸位叔伯,事已至此,煩惱已是於事無補,不管盧主簿有冇有體例,我們如果再把他和蘇公子獲咎了,西疆雖大,也無我們的安身之地!”說完也不看世人刹時變得非常丟臉的神采,回身便迎了出去。
盧主簿過來了?
盧青岩又接著說了下去,“蘇公子隻得又回稟都督道,現在西州糧米充沛,不必為了怕人以糧米釀酒而進步酒稅,請都督無妨把酒稅降下,何必因小故而落下與民爭利的名聲?都督卻仍然不該,公子哀告再三,還被聞訊而來的麴世子搶白了一通,唉!此事說到底,畢竟是西州之政務,公子不好強求於人,是以也隻要讓下官跟諸位賠個禮了!”
蘇南瑾點頭不語,笑容卻漸漸的下去了,“他們回過神來又如何,隻是此事到底隻能算是成了一半,便是讓那老匹夫丟官離職,畢竟是不能消我心頭之恨!”這一天多裡,隻要想到昨日麴崇裕的那番舉止,想起他那對勁的笑聲,蘇南瑾便恨不能將麴崇裕立即碎屍萬段!他纔不在乎西州糧米收不收得上來,高門大戶的糧米賣不賣得出去,可本身大喜的日子被人劈麵這般熱誠,連帶那些來賓也個個如喪考妣……他的神采頓時又陰沉得幾近能滴出水來。
盧青岩笑道,“自是多多益善!算來起碼也要五百多人才氣安排得過來。”
目睹最後一石粟米被支出官倉,那兩扇沉重的大門緩緩合上,統統的人不由都長長的出了口氣:十三萬石軍糧好歹是收齊了!
這個數量……還真是差不太多。張懷寂看了堂上諸人一眼,這才轉頭笑道,“我們這些人家若說要湊出五百名身強體健的部曲,約莫勉強還是湊得出來,隻是這些人到底是烏合之眾,派不得大用處,隻怕遲誤了運糧大事。”
蘇南瑾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想了想嘲笑道,“先生也不必長彆人誌氣,裴守約若真是警省,也不會目光隻盯在麵前這點事情上,一旦籌夠了糧米便對勁失色,恨不能將這些西州高門都逼上死路,若非如此,我們本日之事又豈能如此順利?”
盧青岩忙笑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果冇了麴都督護著,那兩個小人又成得了甚麼氣候?天然有的是機會讓公子出這口惡氣!說不得此次便能讓公子得償所願,隻是事情要一步一步的運營,所謂欲速則不達,那裴守約非常警省,如果讓他看出端倪,反而不妙。”
未幾時,一身青衣的盧青岩便搖扭捏擺的走了出去,臉上倒是滿麵東風,不等諸人起家,便抱手團團行了一禮,“真真是巧了,鄙人正想煩勞張參軍將諸位族長請來議事,不想諸位竟是早已在此,倒真是好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