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儉點了點頭,“十有。”高賢此人他曾有耳聞,性子溫吞謹慎,又曾與蘇海政在沙州同事,迴護之意昭然若揭,本日他連晚膳都未用便急著去疏勒,與常日風格大異,明顯是想儘快讓蘇氏父子分開西疆,免生枝節。疏勒靠近柳中,走大海道比彆的路要快上一大半……他正想說下去,俄然醒過神來,驚詫昂首看著琉璃,“琉璃,你……”
琉璃笑道,“實在也冇甚麼,隻是做起來嚕囌了些。那冬袍內裡另有一層內膽,取上半斤擺佈鴨、鵝的細絨,用最精密的緞料均勻的封好,中間用細線縫成巴掌大的小塊就好。這麼一件內膽,有個十來隻鴨子也差不離了,隻是取絨時太吃力了些,要好幾日才氣得一件。”
現在,麴智湛已奉旨領金山都護府都護一職,原伊州都督崔智辯改任西州都督。這也罷了,裴行儉倒是升為了金山副都護,麴崇裕則被任命為左屯軍中郎將,以裴行儉現在的六品職官和麴崇裕的五品勳官,兩人此番直接升任四品實職,都是極其少有的破格汲引。
高賢嗬嗬的笑著擺手,“那裡的話,兩位此次破解庭州之圍,大智大勇,若不是高某癡長幾歲,真要說聲五體投地纔好。”又對麴崇裕笑道,“我還記得麴將軍在敦煌的宅子,真真是奇思無窮,待高某在龜茲安寧下來,還要多向將軍請教……”
雲伊咂舌不已,愁眉苦臉道,“這類詳確事情我倒是做不來,姊姊能不能幫我……”
目睹幾十匹戰馬直奔南麵而去,麴崇裕纔回身看向裴行儉,冷冷的道,“恭喜裴副都護!”
此時在西州都督府的正廳裡,第一道敕書已宣讀結束,大病初癒的麴智湛扶著麴崇裕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下官見過多數護。”
雲伊想了半日,可貴的歎了口氣,“他能忙甚麼?還不是那檔子糟苦衷!玉郎這些日子心境也是不大好,阿袁跟了他十幾年,又是衝在他前麵中的那一箭,貳內心老是過不去……”
麴崇裕的身子微微一僵,隨即回身笑了起來,“多謝多數護體貼!”
麴崇裕和裴行儉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幾分龐大難言的神采,也隻能淺笑著抱手施禮,“不敢當,下官但憑多數護叮嚀。”
麴崇裕含笑應對了幾句,見他越扯越遠,忍不住道,“下官還想就教多數護一句,多數護既然已到西疆,那蘇氏父子,不知朝廷又是如何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