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新任多數護帶來的第一道敕書便是在天山北麓設金山都護府,與庭州同治,以充分邊民,裁軍屯田,並統領天山以北的各州鎮唐軍。明顯是因為昆陵都護府已是名存實亡,必須加強武備,以對抗天山北麓的處木昆、處月等部。
隻是日子一每天疇昔,直到四月初六日,佛誕節的前兩日,纔有人飛奔著來報,朝廷派的人已直接進了都護府!
雲伊頓時大喜,“阿烈也會來西州麼?”
琉璃忍不住也歎了口氣,男人們彷彿都是這個德行,裴行儉這些日子也常會悶悶不樂,言語之間不是悔怨當初隻想著提示方烈避開,卻底子便冇想過蘇海政能直接對興昔亡可汗動手,便是擔憂朝廷對蘇氏父子措置不當,令民氣寒。
裴行儉淡然抱了抱手,“啟稟多數護,不過是西州子民罷了。”
這一日,雲伊來曲水坊時,見琉璃正在把拆下洗淨又重新縫製好的冬袍清算入箱,便笑嘻嘻的一拍額頭,“差點忘了,玉郎起初曾嘀咕過,也不知姊夫的那幾件冬袍到底是如何做的!”
蘇南瑾被兩個兵卒拖起來便往外走,倒是一麵走還一麵轉頭笑道,“麴玉郎,這兩個月的顧問,蘇某畢生難忘,待我回到長安,自會好好酬謝!”
雲伊的話被堵了返來,扭股糖般拉著琉璃隻是不依,“不消姊姊脫手,姊姊看著我做,多指導些便成。”
裴行儉微微欠身,冇有接話。這位多數護不過是在提示本身,朝廷已用破格晉升賠償了本身和麴崇裕,不能再意氣用事,置朝廷臉麵於不顧――興昔亡可汗即使立下很多功績,也不過是突厥的降臣,朝廷能夠懲罰蘇海政,卻毫不會殺他為一個突厥降臣償命,因為蘇海政身為安西多數護,畢竟代表著朝廷的臉麵……
雲伊咂舌不已,愁眉苦臉道,“這類詳確事情我倒是做不來,姊姊能不能幫我……”
麴崇裕和裴行儉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幾分龐大難言的神采,也隻能淺笑著抱手施禮,“不敢當,下官但憑多數護叮嚀。”
麴崇裕含笑應對了幾句,見他越扯越遠,忍不住道,“下官還想就教多數護一句,多數護既然已到西疆,那蘇氏父子,不知朝廷又是如何措置?”
此時在西州都督府的正廳裡,第一道敕書已宣讀結束,大病初癒的麴智湛扶著麴崇裕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下官見過多數護。”
高賢一怔,臉上重新暴露了笑容,“裴副都護,我大唐官員原該互協合作,不成相互排擠,幸虧裴副都護和麴將軍都是以大局為重,辦事安妥,纔有了本日的局麵!蘇氏父子的確罪孽深重,隻是朝廷聲望不成墜,叛黨氣勢不生長,信賴禦史將其押回長安以後,聖上自會安妥措置。這安撫公眾之事,還望兩位通力合作,莫讓大好局麵,功虧一簣纔是。”
麴崇裕內心微沉,點頭應了聲“是”。
裴行儉沉默回身便走,徑直回到了家中,怔怔的坐在案幾邊,琉璃早已從白三口入耳聞了此事,見裴行儉的神采竟是從未見過的凝重,忍不住輕聲道,“守約,此事不是你甘心如此,莫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