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想了想問道,“他莫非會殺人滅口?還是會不擇手腕來害我?”
琉璃見他看到了這匣金子,笑道,“這是麴崇裕用來買雕版法門的,一共一百金,我要給十郎一半,他死活不肯收。”
裴行儉悄悄點頭,“他早認定是我出的主張,本日不過是想一箭雙鵰,冇想到卻成了歪打正著!這兩日,他多數還會接著來摸索你我,我若不讓你出頭,擺瞭然便是顧忌他對你倒黴,但是若讓你出頭,我又實在不放心……”
少年忙道,“還是老模樣,裴長史出來和劉娘子說了幾句話,便開端下棋,本日下的換成了圍棋,下完棋喝完茶便走了,比上一回多呆了兩刻鐘。走前劉娘子彷彿還施禮感激了一番。”
她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不遠處的一處格外高大的樓宇,回身往屋裡走,放下簾子才歎了口氣,“我雖想不出裴長史要做甚麼,但現在連我們的名字都是假的,他卻藉著幫我們找人的名義把西州戶籍查了個遍,天然是另有籌算。現在要出城,十有八九也有如此!依我看,那位麴世子對他的防備之心隻怕比我們本來想的還要深,固然說這一回他是將計就計,但以麴氏在西州的根底,我實在想不出這位裴長史能如何翻殘局麵……”
琉璃一怔,轉念間才明白了幾分,“難不成他本日出這一百金,不是想買法門,而是想摸索到底是誰出的這主張?”
麴崇裕眉頭皺得更緊,風飄飄走近一步,低聲道,“世子,您說,這裴長史去劉娘子那邊,竟次次隻是下棋,他是不是也是用心……”
“再者,裴守約若要做戲給我們看,去那院裡已是充足,可他竟然為了這位查了足足幾天的西州戶籍,不但讓侍從幫著看,本身也一本一本的看,這等笨事乾來何用?傳聞他本日還叮嚀了白三幾個備馬,說是明日要出城尋人,他如故意與我周旋,現在正應守著西州,多與同僚百姓來往纔是,卻俄然為個單身女子做起了這些事情,妙算也不算了,名聲也不要了……於他有百害而無一益!哪樁事情像是聰明人做的?”
裴行儉的神采頓時變了,回身看著琉璃,“到底是如何回事?”
裴行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淺笑著點頭,“小芙妙技術。”
柳如月笑道,“那裡的話?若無長史大力互助,我一介孤女,要在西州找人,談何輕易,幸虧小芙煮茶的技術還過得去,不然每主要勞煩長史與我來下棋,如月更是於心難安。唉,本日不下了,冇想到裴長史善於雙陸,更善於弈棋,如月執白先行亦是過不了中盤,還是甘拜下風的好。” 說著便把手頭的白棋往棋盒裡一丟。
琉璃笑道,“那倒不必,我們也不過是吃個奇怪。”
琉璃奇道,“你忽視甚麼了?”
“不過,隻要他能幫我找到表兄,彆的我也顧不得那很多了!”
悄悄的小院裡,茶水咕咕沸騰的聲音清楚可聞,一隻白嫩的小手將已經三沸的茶水從爐上移了下來,分在兩個越瓷的茶杯裡,又用漆案捧到了院子另一角的棋盤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