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他陪笑道,“這位阿綠的妙處不在邊幅,郎君一試便知,至於這阿紅,性子是差些,麵貌倒是好的,可貴出身崇高,如果早個半年,隻怕花四百貫連她的手指都摸不到,也就是郎君這般朱紫才降得住她。”
裴九卻皺眉擺了擺手,“多謝大郎美意,隻是裴九不慣有生人相陪,讓她們下去吧”
天氣還冇有完整黑下來,雲威店的廳堂裡四牆上的油燈卻都已點亮,大門掛著的氈簾不知為何被門檻帶起了一角,裂縫裡透入的北風寒意砭骨。隻是此時全部廳堂裡卻無人能感受獲得。幾近店裡統統的人都站到了靠牆的食案邊,連後院的兩個廚子都跑了出來,紮著兩隻油手伸著脖子往裡看。隻要那兩個河東和尚還坐在屋角,也不唸佛了,坐在那邊發楞,時不時看過來一眼。
裴九笑道,“裴某無事哄你何為?”轉頭便對老秦道,“勞煩老丈借筆墨一用。”
裴九一怔,嗬嗬的笑了起來,點頭道,“大郎曲解了,不如如許,裴某也不要大郎的這五金,大郎反正要去長安,裴某這便修書一封,這兩個婢女一併拜托與你,屆時送到長興坊蘇將軍府上,你開春回西州時帶上蘇將軍的複書,到西州都護府找裴某便是。裴某必有重謝。”
這邊老秦已找出了筆墨紙硯,磨了小半硯墨汁,巴巴的端了上來,裴九回過神來,略一思考,提筆一揮寫下了幾行字,吹乾墨跡,遞給了米大郎,笑著抱了抱手,“有勞了。”米大郎哈哈大笑起來,滿屋子人也都鬆了口氣,就聽一個廚子俄然大呼了一聲,“糟糕”撒腿便今後院跑,老秦也慌得跟了疇昔。
綠眸女子早已聽得明白,滿臉都是欣喜,那位阿紅本來擰著頭,現在也忍不住回過甚來,驚奇的看著裴九。裴九昂首看著她的眼睛,半晌後才轉過甚去,怔怔的有些入迷。
米大郎眼睛眨了一下,一口氣憋著不敢鬆,卻聽裴九歎了口氣,“隻是凡人卻不知此卦乾在其下,故此,銀鉤乃是在大郎右手纔對”
裴九笑了笑,又正色道,“這兩個女子雖是奴婢,卻也是裴某貢獻將軍的一點情意,就勞煩米大郎略照顧一二,莫有折損,令裴某失了麵子。”
裴九郎淡淡的一笑,“大郎,這已是第十八局,我們有言在先,裴某與人做藏鉤之賭,例不過二九之數。承讓,請先坐下來喝幾杯。”
米大郎聞言不由大喜,“此言當真?”
米大郎驚奇的看了裴九一眼,又看了看他身邊阿誰眉清目秀少年,目光在少年的麵孔和腰身上一轉,臉上俄然暴露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米某冒昧了九郎恕罪,恕罪
廳裡的世人又呆了半晌,這才低聲群情起來,不時偷眼看著那位仍然泰然自飲的裴九,大家臉上都閃現出了幾分害怕之色。
米大郎的額頭上已儘是汗珠,兩隻手死死的握著拳頭。坐在他劈麵的那位裴九郎倒是一臉氣定神閒,順手一灑,三枚銅錢紛繁滾落在桌上。他看了一眼,笑道,“老陽”,拿回擊裡再灑了一遍,還是三個銅錢都是後背的“老陽”,隨即微閉著眼睛唸唸有詞兩句,睜眼笑道,“此次得的是雷天大壯之相,相中有乾,主陽,按理應在左手。”
米大郎狠狠的瞪了發笑之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