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娘背叛師門就無所謂，我替師父撤除累墜反而有錯，真是冇天理！”段荼羅桀桀嘲笑：“若十三娘在此，師父必定不捨得讓她冒死擒殺衛伯玉吧？”

不過擺設在京兆府縲絏中守軍的數量比公孫大娘預估得還是微微多了些，且由邊軍精銳組建而成的飛龍禁軍格外凶悍，即便戰況倒黴也能敏捷穩住局麵，與公孫門構成對射的架式。

“師父眼裡隻要十三娘，何曾真的在乎過我？”段荼羅揮劍格擋：“乾臟活兒、累活兒、苦活兒時倒是能想起我，師父，民氣不能太偏呀！”

“放手！”段荼羅騰空蹬了數次，始終擺脫不開。她見有人已取出暗器，遂狠了狠心，左手鬆開飛虎爪的繩索，藉著公孫大孃的拉拽之力，飛腳猛踹師父受傷的右肩。

為確保蘇十三娘和範秋娘能夠置身事外，公孫大娘用心誤導她們去禦史台監獄。

衛伯玉思忖戰況的頃刻間，一名身著綠色錦袍的女子左手一揮，精密的長針若漫天花雨傾瀉而出，兩名飛龍禁軍當即倒地身亡。

“休想！”雙目泣血的公孫大娘丟下長劍甩出繩索，死死纏住段荼羅的腳踝：“我要你償命！”

養尊處優多年的王元寶氣喘籲籲跟著公孫大娘疾走之際，不時轉頭偷望陰沉如天國的縲絏深處，那邊還關著他的妻妾和其他子孫。但公孫大娘隻籌算救兩小我出險，因為其彆人與她毫無關聯。

“陳年舊事，師父何必念念不忘。”段荼羅左挑右擋，將刺向本身的數柄長劍紛繁擋回：“當務之急，師父還是想想如何脫身吧。”

京兆府縲絏前庭正堂裡，雲鬢狼藉的公孫大娘瞄了眼王元寶和他的兒子，心若火烤。

“孩子！”公孫大娘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快給我殺了這個逆徒！”

“是太子讓你乾的？你這欺師滅祖的牲口！”公孫大娘劍出如電，可無法右肩受傷，左手使劍功力大減。雖有其他弟子互助，但世人非常顧忌段荼羅的毒針，發揮不開。

因見儲位之爭愈演愈烈，公孫大娘數次勸王元寶也搬家晉昌坊，可他捨不得安邑坊的繁華和便當，遲遲不決。公孫大娘正揣摩如何壓服王元寶，情勢急轉直下，北衙禁軍忽以“誹謗朝堂重臣”的罪名將王元寶闔家老幼一併羈押進京兆府縲絏。

“孩子，快放手！”公孫大娘已發明正堂內的異變，回身後撤之時，一羽長箭破空而來，刺破大氅和軟甲，正中她右肩胛。

“暴徒！為何叛變我？”眾弟子一愣神的工夫，哀思欲絕的公孫大娘已殺到段荼羅身前，左手舉劍就刺。

“你……”大唐首富王元寶雙手捂住血湧如泉的喉嚨，才掙紮著吐出一個字便一命歸西。

“啊！”公孫大娘慘叫一聲，顛仆在地。段荼羅當場一滾，射出數枚毒針逼退同門師姐妹，倉猝抓住繩索破窗而出，逃之夭夭。

“你是不是去漢陽之前就和東宮勾搭上了？”公孫大娘厲聲詰責。

令公孫大娘稍感不測的是，在前去光德坊途中，分開長安近兩年的段荼羅俄然前來助陣。

天井內，衛伯玉模糊聽到正堂內叮噹作響，遂大聲令道：“弓箭手，火線五十步，持續射擊；刀盾手，向前二十步，重視保持行列！”

“不好，如此下去，飛龍禁軍很快就會死傷殆儘。”衛伯玉理清敵我形狀後放聲高喊：“飛龍禁軍，某乃安西衛伯玉，率隊來援，請速速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