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儲君,這般細緻的愛好確乎與他堂堂正正的形象有些不符,但貳心中對這些藝術之美的尋求,卻從未曾竄改。
師徒三人長談很久,直至暮色四合,方作告彆。
月餘以後,滿月宴席之上,陸通為一雙後代賜名。男嬰得名陸寧,女嬰則喚作陸靜,皆取自“安好致遠”之意,寓含了對後代將來平和安寧、誌向高遠的誇姣祝賀。
隻要他能恪守本分,做個令父皇對勁的儲君,順從李世民之意,那麼將來的九五之尊,便非他莫屬。
首務之重,在於重塑李承乾與李泰之心念,導其向善,使之瞭然手足之情貴於山嶽,不成因權勢之爭而致兄弟鬩牆。
臨彆之時,陸通親手遞上兩卷由其親筆纂修的史冊,內裡詳載了往昔朝代更迭的嚴峻事蹟與轉折點,字裡行間透暴露他對汗青的深切洞察與獨到觀點。
朝中大臣各懷鬼胎,所代表之好處差異,直至儲君真正即位之前,這宮闕以內,任何變數皆可產生,風雲變幻,無人能料。
但是,這般話語陸通卻不成直言,唯有待李承乾本身有所感悟之時,輕巧地點破一二,方能收得最好之效。
“魏王殿下當勤懇向學,人間萬物皆包含治國安邦、濟世救民之理。待到殿下著作等身,開導公眾心智之時,聖賢之譽必將不期而至。”陸通語重心長地對李泰言道。
李承乾與李泰,不過是在朝堂風雲中被推搡前行的棋子,其見地尚淺,難以洞悉這紛繁龐大的朝局真諦。
李承乾或可心存偏好,然支撐於他者皆望其傾慕國事,陛下亦盼其熱中朝政。
自李世民欽定儲君之日起,朝堂之上便悄悄滋長出一股股暗潮,群臣之間各有所屬,暗中支撐著心中抱負的皇子,彼其間雖大要敦睦,實則心機深藏,波瀾不驚之下暗潮澎湃。
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不但非等閒可得,更非坐享其成之所。
李承乾聞此言,先是不自發地輕搖其首,旋即又微微點頭。
三人皆是端倪如畫,笑容可掬,讓人見之忘憂。
“此書歸去後細細品讀,待下月吾再來時,定要考較一番。”言畢,陸通拂袖而起,行動安閒地拜彆。
“那治國理政之道,中間可有所瀏覽?”陸通眉宇間微帶笑意,語氣平和地持續問道,彷彿對李承乾的答覆非常等候。
李承乾與李泰,年事正值豆蔻,非沖弱無知,亦非成人慎重。
權力之於民氣,如同刃之於石,久而久之,便能削鐵如泥,腐蝕心性。
身為儲君,縱使心中無甚所好,亦須強作歡顏,以示對國事之正視。
此乃儲君之身所不能卸之重責,自出世之日起,便如影隨形,不成斯須分離。
府中高低,皆是一片歡樂與嚴峻交叉的氣象。
“父皇偶有見教,東宮諸師亦常以聖賢之訓相勉。”李承乾言辭誠心。
二人非比肩於太宗天子,李世民之功業赫赫,足以震懾群臣,即使如此,亦是支出了沉重的代價方得安定江山。
君主之德,猶水之於舟,既能載之,亦能覆之;百姓之心,亦如是也。
廳內來賓雲集,歡聲笑語不竭,共慶重生命的到來。
“那魏王殿下呢?殿下可故意儀之事?”陸通轉目望向李泰,恭敬扣問道。
“那太子殿下可喜好?”陸通含笑詰問,眼中似有探聽之意。
如此,方能確保大唐江山安定,社稷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