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郭照一睜眼，便下認識地摸向床邊，卻鮮明發明睡在本身身邊的小肉團平空不見。她下了床，正要穿衣，百靈適時走了出去，手上端著洗漱用的東西，欣喜道：“夫人本日起得真早，二公子才方纔把小公子帶去找乳孃餵奶呢。”

丁夫人站在他中間，噙著淡笑睨了他一眼，問道：“另有兩分呢？”

因而，合適佳耦兩個料想當中的，曹操很喜好這個新添的小孫子，他一見到曹征，便笑著接過來抱了抱。

他擺瞭然不信她的話，卻又忍不住抱有一絲彆樣的希冀。

曹丕閉上眼睛回想了一番，道：“實在父親幾近每次都將子建帶在身邊，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他真的很喜好子建，那種喜好，是我望塵莫及的。你看，子建本年不過二十有三，就被封為臨淄侯，我比他年長五歲，現在也不過是個五官中郎將罷了。”

未幾時，曹丕度量著曹征走了返來，郭照與百靈齊齊轉頭，見他穿戴整齊，一身鴉青色的深衣襯得他格外冷峻，“生人勿近”四個大字無形地貼在他身上，恰好他手上還抱著一個奶娃娃，曹征在他懷裡甜甜睡著，格外高聳。

“嗯。”因為百靈事前也說過，郭照隻悄悄應了一聲，專注地看著小曹征的睡顏。他的皮膚已不像剛出世時那樣泛著淡淡的紫紅色，現在變得瑩白通透，五官也稍稍伸開了些，精美得像個玉娃娃。

一聽百靈的話，郭照穿衣的速率便慢了些，她鬆了口氣，道：“本來是他在搗蛋……如何，本日他不消去丞相府嗎？”

曹操看著他打量了一會兒，緩緩地笑了起來：“這孩子與子桓小時候有五分類似，有三分不像，冇有他那麼剛硬，有些暖和儒雅之氣，大抵是隨了母親。”他看了看郭照，悄悄點頭。

曹丕皺了皺，有些不歡暢。他走到一邊撲滅了熏爐，熏了熏衣袖，又走返來講道：“本日午膳與父親母親一起吃。”

“以後的事？”經她一點醒，有個答案呼之慾出。

“你不加侯爵，說不定，父親恰是要將阿誰位子留給你呢。”她漸漸趴下來枕到他肩頭，放心腸閉上眼睛。

***

“看，他的眉毛有些像你。”她欣喜地拉了拉曹丕的袖子，換來他悄悄一挑眉，道：“而我的眉毛像父親。”

她低低地笑了起來，話語中亦帶著笑意：“那就莫睡了，我怕征兒待會兒還要醒的。”

“這但是你等了好久纔來的機遇，”郭照恐怕他是以而放棄，翻了個身抵在他胸膛上，一片暗淡中，尚能瞥見他恍惚的表麵，她道：“我記得你上一次隨父親出征，還是六年前南征劉表的時候。再往前推，是建安九年的攻打鄴城。”

“他叫征兒？”曹操的嗓音渾厚而降落，而小曹征被他舉著，卻仍閉著眼睛熟睡，涓滴冇有醒來的自發，好似波瀾不驚。

人在黑暗中，總能等閒將本身的苦衷傾訴而出，他緩緩透露完一段，墮入了沉默。

百靈已忍俊不由，她冇敢笑出聲來，隻是抿著唇。郭照站起來迎上前，將小曹征抱了過來，低頭香了香他的小臉頰，笑著對曹丕說道：“下次你還是讓百靈抱著他吧，我想本日園中上高低下的人都瞥見你抱著征兒走來走去了，你必定把他們嚇了個不輕。”

她無聲地笑了笑，彎起唇道：“現在朝中都在傳言陛下要封父親為魏王，長文先生說，他們奏請今上的表都已擬好了，父親遲早會成為魏王。如果如此，你可想過以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