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握著承熹的一隻手冇鬆開，承熹指尖摸摸他下頜上又冒頭的小青茬，問他：“你怎的不說話？”

承熹思考一會兒，也想不明白這是甚麼事理，隻感覺那算命的是心有通達之人。

江儼聽話地點頭應了，卻聽公主又說：“那現在籌辦婚事，三月後你我結婚，你不準再提麵首的事。”

他此時俯躺在床上，兩臂交疊做枕，下巴頦抵在上頭，肩膀都有點耷，本來健壯的肩背上儘是隆起的紅痕，叫人看得心顫。眉睫低垂，燭光映下一小片暗影，彷彿非常難過的模樣。

若能結婚便是最好，可他從不敢依托於虛無縹緲的希冀，還是步步為營來得結壯。

江儼一點不嫌她煩，聽到她再端莊不過的聲音，聲音嬌軟，江儼也能想到那夜她的低吟聲，另有忘情時喊他名字時的撩人模樣。

果不其然，承熹心一顫抖，她與江儼共處這麼多年，彷彿是頭一回聽他喊疼。一時差點落了淚，趕緊坐在床邊，把太醫給開下的藥膏詳確塗完。

偶爾在丫環寺人口入耳過的粗話都在承熹腦筋裡繞啊繞的，她也想罵人了。

幾年前他連直視公主都感覺是一種輕瀆，現在如何親都感覺親不敷。

承熹冷眼細細瞧他，江儼閉著眼，呼吸均勻地睡著，較著方纔是做了個春夢。

還時不時眸光溫憐地看著他，等江儼轉過視野的時候，立馬挪回書上。

在這緊急關頭睡疇昔了，承熹恨不得踢他下床――明顯一身傷，還敢做如許怪誕的夢！夢一半還給停了！

承熹隻好哄著他上床去睡，可江儼明顯腦筋都不復甦了，手卻還不循分，伸進她的小衣中摩挲。嘴裡不知乾脆著甚麼，聲音低不成聞，承熹也冇聽清。

雖說阿誰算命的先生說他三月內會結婚，江儼卻不如何信他，這算命的時定時不準，之前也算錯過幾次。

江儼歎口氣，低聲說：“可我不想再等三月，一天都不想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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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納作麵首也無不成，三月後我再嫁給你。”承熹微垂了眼，一時有些羞不敢看他，說的話卻極當真：“不管父皇母後是否反對，我都嫁給你，不會再叫你委曲。”

兩人無聲好久，承熹深吸口氣，不由讓步道：“納麵首需行甚麼禮？”

承熹冇說話，她打小飽讀詩書知節明禮，即便為徐肅守寡五年，也從冇想過麵首一類的事。知她脾氣，也從冇人敢跟她這麼提，最多提過再嫁的事。

公主這兩日非常好說話，她本來耳根子就軟，趕上江儼更軟，此時瞧他如此不幸模樣，真真是百依百順。哪怕江儼不知廉恥地說想親她，佯裝要起家的模樣，公主怕他的傷口裂開，也會紅著臉湊上前來，閉著眼睛任他索吻。

恰好昔日復甦之時他還會怕公主冷臉，此時半夢半醒之間，微微闔著眼睛，倒是無所害怕了。

做麵首約莫就是頭了，以布衣出身去做駙馬，江儼從不敢如許期望，隻感覺是那算命的這回算得不對。

江儼在床上趴了五天，筋骨都軟了，還不敢抻個腰，隻能憋屈地躺著。

啊，真是敬愛死啦。江儼冷靜地想。

江儼底子不敢想會呈現何種機遇，纔會在三個月以內，能讓兩人天差地彆的身份不再是停滯，才氣讓皇後的態度硬化。

江儼閉著眼睛解了她的衣裳，通身愈發熾熱，滾燙的呼吸呼在承熹臉上潮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