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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見文宣帝還要說甚麼的模樣，承昭氣得拂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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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中，本來該溫馨和順其樂融融的家宴，此時卻一室冷肅。滿桌美食珍羞都冇了熱氣，仍無一人動筷。

文宣帝眸中沉痛，長長歎了口氣。

“陛下如此，又置我的承熹於何地呢？”聽到皇後發問，文宣帝不知該如何答，她的聲音飄飄悠悠：“當初他給承熹下毒，陛下說他年幼喪母，又受奸人調撥，才犯下如此錯事。我不信他，可我信陛下。”

口風如此嚴實，雖重刑加身仍一心護主，定是私豢多年的死士。

圍場遇刺一事剛查出點端倪，還未待查出主事之人，先蠶禮上的禍事卻接踵而來。賊人竟還是貼著與京兆尹一模一樣的麵具去的，真正的京兆尹當下自請去官，待脫了懷疑後再回朝堂。

這麼一查，順藤摸瓜查出來好些人，厥後牽涉浩繁，連幾位三朝元老都牽涉此中，查不到罪證，卻也脫不了懷疑，已走至了死衚衕中。

這便板上釘釘，再冇差了。而圍場刺客一事，大皇子也未能脫去懷疑。

順著山中那避世的營寨查，也畢竟無果。山上的少年大多是未及弱冠的孩子，早忘了當年買他們上山的是甚麼模樣，好幾年住在山上練兵習武，卻從冇見過主子。

端懿皇後提起正紅裙襬，行

文宣帝沉默好久，終是寂然倒在椅上，閉上眼似有不忍，彷彿一刹時老了十歲，“隨你們去吧，可總歸……留他一命。”

如此，便隻好順著城防軍和虎槍營的方向查。比如長年駐守圍場並在那處練兵的虎槍營營長因忽視竟不知圍場的鐵網破了；比如賣力點兵的城防軍統領，從城中一起直行到圍場，路上發明一隊兵士似有非常，卻也未在乎，這便是瀆職之罪；比如北郊校場的庫守，發明喪失了十幾把兵器卻瞞而不報……

昔日陛下不拘末節，娘娘脾氣疏淡，太子溫儒俊雅，公主更是暖若東風拂麵。此時四個主子竟都冷著個臉，也難過她們如此失措了。

文宣帝怕越說越錯，再三考慮纔開口說：“合姝，他到底流著我容家的骨肉，此番犯下大錯不容辯白。可要他一條性命到底是過分了些……將他軟禁府中可好？”

承熹坐著未動，輕聲歎了口氣。承昭多年來與朝中重臣鬥智鬥勇，言談舉止早已至滴水不露的地步。此番倒是動了真怒，想來是當真被父皇此舉傷了心。

承熹欲言又止，瞧見她麵上的蕉萃憊倦之色，終是甚麼話都冇說出口，隻得分開，留二人獨處。

賣力徹查此案的大理寺一個月冇休過假，半夜都不敢安眠，恐怕被人悄無聲氣地抹了脖子。若不是陛下指了他徹查此案，他那裡會往這事上撞？隻能淩晨安設了一家長幼，給他們留下了退路。

很多豪門出身得太子提擢的新臣都冇見過這般風聲鶴唳的陣仗，又因心中坦開闊蕩，此番倒是最主動，恨不得親手抓出主事之人，得太子青睞。

承昭因在儲君的位子上，常日講究八麵小巧推斷民氣，說話做事老是會留一線，以免給臣子留下刻薄寡恩的印象。可此時他眸光極冷：“他雖頂著我容氏皇姓，倒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畜牲。皇姐和皓兒與他同出一宗，他都忍心下如此毒手，其心可誅，千刀萬剮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