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臚寺兩位少卿在城門口提早半日候著,比之前外邦來朝還要更恭敬。鴻臚寺賣力的是處所朝覲,重潤郡主作為親王子嗣,天然該由他們歡迎。
兩位少卿冷靜偏了眼,都城的大師閨秀大多穿著寬鬆,倒少有穿窄腰緊袖這麼窈窕的……
文宣帝又把仍不斷念、卻被剝了兵權的二哥封作裕親王,放在東南富庶之地,江南那處所民風和煦,久而久之消磨戾氣。京中老太妃經心奉侍宮中,裕親王便再有不軌之心,也冇有兵力,何況他母妃留在京中,做甚麼事之前都得衡量衡量。
裕親王被文宣帝調去東南的時候,重潤郡主還冇出世。皇後從冇見過她,可畢竟是姐姐的女兒,與姐姐眉眼間總有幾分相像。
曾經跟過先帝、現在的兩朝老臣們卻心底透亮:奪嫡風雲初起之時,林家便早早地就把長女嫁給了二皇子,便已是站好了位。先帝傳位聖旨剛下,卻又下了賜婚聖旨把林家嫡次女指給了文宣帝。
說到這兒倒有個趣事,重潤郡主的父親裕親王是文宣帝的二哥,而她早逝的母親裕親王妃倒是皇後孃孃的遠親姐姐。故而文宣帝既是重潤的叔父,也是她的姨丈。
腰間繫著的長鞭赤金作柄更是晃眼。腕上綁著一串金鈴,上頭還另繫著小小小小墨玉馬哨。再看容色,其長眉鋒利眉尾上挑,像入鞘短匕鋒芒內斂,出鞘便能立時傷人似的;眸光亮亮似星光燦爛。
重潤郡主自小長在江南,確切對這都城有很多獵奇。方纔過了年,便帶著侍從一起從東南而來,行過荒山走過水路,卻涓滴不覺山遙水遠筋疲力竭,這千山萬水各有其新奇。
裕親王是文宣帝的二哥。先帝子嗣不豐,膝下隻要五子。大皇子早早被立為儲君,與年紀最小的文宣帝差十多歲。裕親王是先帝的第二子,其母出自世家大戶,天然與太子乾係好不到哪兒去。
文宣帝便也學著那位老祖宗的手腕,把偶然爭鬥的四哥封作盛親王,放在民風剽悍的西北貧弱之地,其下有三萬精兵戍守西北邊陲。左來西北很多年冇有硝煙,盛親王也不管彆的,每天娛妻弄子,活得像個老頑童;
三月初草長鶯飛,重潤郡主到了都城,裕親王在給文宣帝的私信中以都城人傑地靈,女兒慕名前來的名義讓聖上準予重潤郡主入京,這雖是個幌子,倒也是真相。
先帝臨終前這麼一指婚,大要看是胡塗,實際倒是硬生生把本來支撐二皇子爭儲的林家扯到了文宣帝身後,減弱了二皇子的權勢。即便在他駕崩後,二皇子若想反叛也得衡量衡量。
重潤郡主出世的時候,已是文宣帝即位的第三年,裕親王當時已被調去了東南富庶之地。
更何況都城位於西北與東南之間,兩位親王若想繞過都城接上線極其不易;都城東西兩麵都有天險隔擋,泛博中原地區又到處是皇家的眼線;二者各自與都城中間更隔著多少兵馬重郡,也能停止兩位親王犯上反叛的野心。
沉浮二十餘載的睿智帝王,纏綿病榻之時還得為本身歸西後的事操碎了心,也實在惹人唏噓。
到了都城,更是繁華似錦,不時能從透光的車簾中看到碧眼黃髮的藩人,又或者琉球那邊的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