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清算完，項小滿給那些伕役結了雙倍人為，等王越祭奠完後，三人便坐在新墳不遠處歇息。

“我那有藥。”廉澄輕聲道，“待會歸去，你拿上一些。”

項小滿猛地站停，轉過甚打量著二人：“呦嗬，你倆這是穿上一條褲子了？”

廉澄與項小滿一樣如此，聽王越提及他，也都來了興趣，聽的一臉當真。

“我誌本在於此，去書院也隻是為了多結識一些人。”廉澄歎道，“世道不好，父親雖是刺史府屬官，可豫州各地官吏都很難獲得朝廷重用，他想安排我去軍中，卻苦無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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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召國百姓餬口不順，或許會痛恨朝廷，謾罵官府，可卻冇有一人不念著劉武烈的好，在人們心中，劉武烈這個名字，堪比神明。

二人對視一眼，廉澄問道：“王大哥此話何意？”

“嗯，王大哥說的不錯。”廉澄附和的點了點頭，“傲慢高傲，自發得天底下他最聰明，彆人都是蠢貨，還沾沾……”

他歎了口氣：“唉，這些良田冇人耕作，久而久之便落入了一些大師族的手中，實不相瞞，錢家就曾以極低的代價，收買了天中縣外的上百畝地步。”

“你們一個冇有地步，一個就算有也不會在乎。”王越仰著頭，透過林葉看向那輪彎月，淡淡地說道，“武烈天子製定的屯田，收本錢是朝廷與軍士四六分，可跟著北方戰局已定，剝削便也開端了，分派比例從六四分到對分再到六四分，垂垂的越來超出度，到現在已經是朝廷占八成，軍民占兩成。”

二人同時看向王越，他方纔一向沉浸在哀思當中，是以兩人纔沒打攪他，此時聽他主動開口，便知他已經走了出來。

項小滿明白廉澄話裡的意義，前些年兩召攻伐頻繁，豫州城池幾次易手，特彆是那兩年，更幾乎成了三不管地帶，冇準你明天還是東召的官，明天就變成了西召的了。

“方令舟。”廉澄笑道，“在他帳下效力倒是一個好去處，可……”

“咳咳，嗯……”

哪知王越俄然就改了話鋒：“可惜這項國策，在武烈天子離世後的短短十幾年便被糟蹋的不成模樣。”

“還請王大哥見教。”廉澄的稱呼，在不知不覺中有了竄改。

這一忙，便忙到了後半夜。

山風襲襲，夜裡林木之間有著微微的風涼，蟲鳴鳥叫不歇，伴著窸窸窣窣的風拂草葉之聲，讓三人的心都靜了下來。

他扭過甚看著二人：“你們可曉得，屯田的軍士一家子都束縛在地步裡，但是忙活一年，終究獲得的卻不敷養家餬口，正因如此，引發屯田軍士家眷的大肆流亡，更使得軍士們日趨懶惰，良田垂垂荒涼。”

幸虧戲劇性的一幕冇有產生，又刨了兩間臥房一個偏廳後，終究在一個角院裡挖出了幾十具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