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聽得一驚，去看阮氏，阮氏眼內也是一派驚詫。

“侍侯二少爺？”王氏眉頭微微蹙起來，“二少爺跟前不是有小廝麼？”說完，像是又想到了甚麼似的，眉頭一動，再細細打量了她二人一番，然後道：“為甚麼單單把你們倆留下？”

也不管阮氏還在，她已扭身出了二門。

“你胡說！你胡說！太太那麼疼父親，將來我出嫁，她必然會給我辦嫁奩的！”

玉芳望著玉雪，玉雪半勾著頭，說道：“回太太的話，二奶奶年初把奴婢給了二少爺，二少爺此番說風俗了奴婢在身邊侍侯。三女人身邊又缺人，以是讓人把我們倆接了返來。”

話說到這裡，素羅俄然背過臉去咳嗽了聲。阮氏趕緊把話頭打住了，跟王氏陪了個笑坐了歸去。

王氏一抬下巴：“讓她們出去。”

謝棋在屋裡臨窗做針線，見得母親念唸叨叨地出去，也不知說的甚麼，便就問：“娘你如何了？”

素羅垂眼看了那元寶一眼，笑了笑，將它推回到阮氏手裡，“大奶奶看得起我，我歡暢還來不及，如何還美意義收大奶奶的銀子？我另有事要去給太太辦，就不陪大奶奶說話了。”

王氏淡淡道：“銀珠的事，再不要說了。莫說銀珠口風不穩亂嚼舌根已犯了端方，就是敢**主子少爺這條，已是罪無可赦！就是告到老爺麵前，老爺莫非還會為了給個丫頭撐腰而懲罰女人？”

素羅含笑道：“是。”

“奴婢在府裡走了一轉，探聽得玉雪公然是在琅少爺跟前侍侯的。奴婢怕動靜有誤，又特地上黃石鎮去了一趟，二房的宅子公然已經上了大鎖。但是奴婢出鎮子的時候卻撞見了本來在二房宅子裡當差的李婆子，然後泊車問了問。

“我要去找太太！”她衝阮氏大呼，扭身出了門。

王氏聽管事們回完事，便就與阮氏一同到了花廳。

當初父親費經心機把她嫁到謝府來，圖的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她也滿心覺得嫁出去就是現成的大奶奶，是宗婦，卻不料謝家裡頭水這麼深，謝宏雖是繼子，府裡的財產對他來講冇份，隻要王氏一死，他就必須得分出去單過！他一無差事二無財產，拿甚麼養妻活兒？又拿甚麼去跟高門大戶攀親？！

阮氏語塞，食指戳上謝棋腦門罵道：“新衣服新衣服！整天就隻曉得新衣服！你就是每天穿新衣服那任三公子也瞧不上你！”

但是從玉雪口中吐出的話又讓人不得不信――又不是才進門不懂端方的新人，如何敢在這事上搬起石頭砸本身的腳？萬一如果謝琅矢口否定，那轉頭害得不是她本身嗎？

阮氏也很氣悶，她俄然感覺心口又揪疼起來了。

謝棋冷聲道：“你這又是從那裡受了氣來？”

素羅聞聲站定，轉頭笑道：“大奶奶有何叮嚀？”

王氏盯著玉雪的背影看了半晌，手扶著額角喃喃道：“老二佳耦一貫遁規蹈矩，對後代們更是寶貝得緊，琅哥兒才十三歲，可老二家的如何會這麼早就――”餘下的話就斷在喉嚨裡，說不出來了。

“恰是！”阮氏趕緊道：“這兄妹倆手腕可真毒，不過是幾句話的事，他二少爺一個男的又不見得吃甚麼虧，卻害得銀珠被老爺打得皮開肉綻！想當初銀珠在太太麵前但是――”

想到那沉甸甸足值四五十兩銀子的鐲子，她的心又刺痛起來。又回想起先前阮氏跟她說的銀珠的事，愈覺愈有影了，但還不能放心，她喚來素羅：“你去探聽探聽，看看是不是有這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