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冇想到他俄然問起自家大哥的事，微一沉吟，道：“當然是好人！”

說到“叔祖”二字，她的聲音沉了沉，韓楓心中一軟，溫聲問道：“他出了宮，然後呢？”

她說得越來越高興，講到後幾句，幾近笑了出來。韓楓聽著，心中也暗自好笑，暗忖這位大皇子小時這般奸刁，可貴明溪口中還說得出“從小就渾厚”五個字。不過，一個愛玩愛鬨、不以權壓人的皇子，的的確確不像現在官方傳言那欺男霸女，放肆放肆的太子爺。更何況，若大皇子一向在皇後身邊，隻怕皇後本人也容不得他做出那些事情。

韓楓這時真的起了獵奇：“改稅法？”

明溪嘲笑道：“我明白你的意義，你是說我殺的那些都該算在我哥哥身上？哈哈，不錯，不錯！但是，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說他不好，你也是最冇資格的阿誰！”

這是皇家秘聞，韓楓也是第一次傳聞。他的第一個反應是不信，但是卻覺事已至此，明溪委實冇有需求為了甚麼再扯謊話。他忍住了開口質疑的慾望，耐煩聽了下去。

明溪道：“我曉得這些話說出來也冇人信賴，但我總不能看著我哥哥背個黑鍋背一輩子。母後固然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但我卻能夠說，母後絕對是代國建國以來，最配‘母範天下’四字的皇後。她不爭寵，與父皇的豪情也淡得很，待在宮中的時候，父皇總嫌她隻會講事理，嫌她煩，見她當時主動要出宮一年，天然同意得非常暢快。”

韓楓氣極反笑。他笑了好一會兒，始終冇有再開口，但是明溪卻從這笑入耳出了更多的調侃，想起舊事，隻覺氣得口中發甜。她咬咬牙，心想二人是必定了要死在這不見天日的處所的，就算說出那些事，畢竟對大師也冇有影響，更何況，她已見著兄長吃了太多苦，就算現在麵前隻要一小我，但能說動這一小我對大哥的曲解消弭，也不枉她為人妹。

篤定主張，明溪強撐著身子也坐了起來，溫然道：“你彆笑，先聽我說。”

“那麼，大皇子是甚麼人？”韓楓畢竟冇有忍住，還是問了出來。

賢後對上了昏君，不免讓鳳棲之處變成冷宮。韓楓也是讀過史的人，何嘗不明白這一點。他冷靜點頭，隻聽明溪又道：“這件事隻要幾小我曉得，乃至連當朝的大臣們都不曉得大皇子曾經出過宮……而當時賣力庇護我哥哥的，就是叔祖，這些事情，也都是叔祖講給我的。”

“比我好？”韓楓不由坐直了身子，“是，我是殺過人，也騙過人，那又如何？他手上冇沾過血，又能比我潔淨多少？”

“好人？”韓楓頓了頓，隨即“嗤”地笑了起來。代帝在官方的口碑就不好，幾個兒子據傳較之有過之而無不及，想來即便坊間傳聞與實在環境有所出入，也決然不會把白的全都說成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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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道：“說我發過誓一輩子不會說的事情。”她頓了一下，彷彿是為了想清楚從何講起，又清了清嗓子，才持續開口說下去：“我大哥跟其他哥哥都不一樣，在小時候，母後曾說要他曉得官方痛苦，特地跟父皇請命，叫人帶著他到帝都以外的村落住過一年。”

明溪不知韓楓這時心中都想著甚麼，隻自顧自往下說去：“傳聞大哥剛到官方的時候，還被村莊裡其他的孩子打過。大哥從小就渾厚，出宮前母後跟他說出宮不準講本身的身份，他就咬著牙不講，旁人打他，他一開端受氣，到了厥後也就跟著一起打，打著打著，倒跟那些孩子都混得熟了起來。他在宮中四歲起就跟著大學士讀書，村莊裡的私塾教的那些東西對他來講，都是再淺近不過的東西。他當時在學上經常跟先生頂撞，偶然說得先生啞口無言。其他的孩子見了，便都跟著起鬨，也不好好上學了，反是跟著他一起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