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道：“說我發過誓一輩子不會說的事情。”她頓了一下，彷彿是為了想清楚從何講起，又清了清嗓子，才持續開口說下去：“我大哥跟其他哥哥都不一樣，在小時候，母後曾說要他曉得官方痛苦，特地跟父皇請命，叫人帶著他到帝都以外的村落住過一年。”

“那麼，大皇子是甚麼人？”韓楓畢竟冇有忍住，還是問了出來。

明溪道：“對。現在的稅收得雜七雜八，甚麼都有，我倒要考考你，你曉得的有幾種？”

他這一句話，意在打岔，但明溪聽他聽出來了，心底一寬，不由歡暢了些。她講道：“傳聞，母後和我大哥扮作平凡人家的母子，借住在一個村戶人家中。母後紡紗織布賣錢，大哥當時七歲，便在村中的私塾上學。”

說到“叔祖”二字，她的聲音沉了沉，韓楓心中一軟，溫聲問道：“他出了宮，然後呢？”

“一年齡後，大哥和母後回宮，倆人卻放不下村中的餬口，母後還叫人專門在宮中辟了塊處所，閒暇時便種些瓜菜果子。大哥雖分歧她一起種菜，但當時才八歲的他卻跟父皇說，他想改稅法。”

她的態度突然和緩了起來，而倆人針尖相對已有好一陣子，這時韓楓倒不由本身地感到有些不安閒。他止了笑，道：“你想說甚麼？”

“比我好？”韓楓不由坐直了身子，“是，我是殺過人，也騙過人，那又如何？他手上冇沾過血，又能比我潔淨多少？”

明溪道：“我曉得這些話說出來也冇人信賴，但我總不能看著我哥哥背個黑鍋背一輩子。母後固然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但我卻能夠說，母後絕對是代國建國以來，最配‘母範天下’四字的皇後。她不爭寵，與父皇的豪情也淡得很，待在宮中的時候，父皇總嫌她隻會講事理，嫌她煩，見她當時主動要出宮一年，天然同意得非常暢快。”

這不但側麵印證了那位大皇子的平和，更說瞭然這兄妹二人的確密切無間，並不像書上說的皇家中人，那般表裡不一。

篤定主張，明溪強撐著身子也坐了起來，溫然道：“你彆笑，先聽我說。”

明溪嘲笑道：“我明白你的意義，你是說我殺的那些都該算在我哥哥身上？哈哈，不錯，不錯！但是，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說他不好，你也是最冇資格的阿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