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門渡,雲暗雨飄飄。越女輕歌醺暮夜,船家漁火暖春宵。那邊更清閒?”
這聲音軟糯清爽,叫人聽著像是吃了帶著艾草香的青團,口齒都留香,回味無窮。
白童道:“你想明白就好。本來就在大籠子裡,也就不怕再進個小籠子了。”
他當時見韓楓是獵戶打扮,便說本身甘心給他萬金換隻活鳴猿。韓楓原不想承諾他,冇想到白童卻讓他先去瞧瞧那抱病的老太太。
一起聽人講起越王居處“風城花都”,好聽些的說是吃苦處,刺耳些的便直接說那是個大倡寮。風評越王浪蕩無度,風騷無度,現在隻到了渡口還冇過江,單從這歌女唱的詞曲當中便已可見一斑。
韓楓悄悄一歎:“我想越王若如此荒淫無道,隻怕我就算見了他,他也冇心機起事造反。說不定還會說我妖言惑眾,然後直接把我綁到帝都領賞呢。”
劃子被他這一蹬頓時往遠飄去,那船伕喊了聲:“公子……”話聲未落,見韓楓手一甩,幾枚銅板便砸在了船板上。
成果一瞧之下,才知那老太太那裡是得了病,清楚是中了毒。此人的朋友送了幾罈子藥酒來,老太太看著長門山的風景無窮好,一時歡暢,便貪了幾杯酒。那些酒本是活血用的,但是酒中放著草烏,多飲則會中毒。
韓楓一聳肩膀:“冇體例。被你逼得乾了那麼多好事,想穩定也不可嘍。”
與此同時,韓楓已經輕飄飄落到了大船的船麵上。
韓楓站在船頭正想著事,遠處一船逼近,一個身著棗紅色孔方紋長衫的矮瘦子扶著船舷,正對他擺動手。
白童噗的笑了起來:“好小子!從猿啼鎮走到皇門渡,這三個月裡你倒是長進了很多。”
白童嗤笑道:“還在惦記天星麼?她臉上的傷結了疤,麵貌已毀,現在又有你賣豹牙給她的十八金,她應當能過得很好。”
劃子悠悠飄在江上。固然天氣還早,但江濤聲聲卻掩不儘滿江的靡靡之音。
歡歌笑舞,白天宣淫。韓楓一眼望去,隻見江上花船連成了片,不由悄悄點頭。
平空省下一大筆銀子,阮瘦子對韓楓感激得五體投地,自稱是江南的鹽商,如果韓楓今後到南邊能夠來找他。
“是啊。不過就算在籠子裡,這籠子的端方也要我定才行!”韓楓一雙眸子中閃著剛毅的光,隻是想著那日分開長門山時,獵獵晨風中依依送彆的阿誰身影,才覺心中模糊一動。
韓楓莞爾一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是你教的嗎?”
白童笑道:“小子,你嚴峻甚麼?”
彼時江浪翻湧,兩船相距雖近,但舢板剛一搭上就被浪又晃得幾乎掉到江中,那瘦子見狀不由起了急:“韓公子,等會兒浪小些你就過來吧。還是大船穩妥。”
目睹風波越來越大,那舢板也越來越難搭上,韓楓打量了一下兩船的間隔,又看了看相差高度,深吸口氣,忽地一步踏上了本身這漁船的船舷,腳下一蹬,便往阮瘦子的大船上縱去。
“過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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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算有緣。猿啼鎮上賣豹牙時,正趕上這位阮老闆滿大街探聽邢侯拿走鳴猿的事情。這瘦子那會兒急得團團轉,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白童道:“越王世代如此。多數是造出假象好讓帝都那位放心。我這會兒擔憂的是越王如此啞忍,這般心性,你如果落在他手中今後該如何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