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遠娘恍然大悟,對著那女人使了個萬福禮,動情地說:“徒弟高深莫測,真人不露相。我們特地趕來相求,萬望徒弟慈悲為懷,為小女兒安個神位。”
西裡間屋裡倒比堂屋裡整齊的多。北麵放著一張八仙桌,八仙桌的東西兩邊各放一把椅子。桌上有三個神像,梁曉樂隻熟諳中間的是玉皇大帝,神像前麵有三個香爐,內裡的香灰滿滿的都溢了出來。
宏遠娘點點頭,對梁曉樂說:“樂樂,那你就給這個徒弟說說,你的徒弟是誰,好嗎?”
“嗯,樂樂,快謝過徒弟。”宏遠娘說著,把梁曉樂往前一推。
她還是不懂,又問這話是甚麼意義。那人笑笑說:“說白了,就是佛在心中坐。”
“咳,命呀!”
“三月初三,和王母娘娘平天生日啊!真乃大富大貴之人。”石六兒可貴的不無阿諛地說。
“你是說,你必須曉得她的徒弟,哦,就是選中她的神仙是誰了?”宏遠娘問道。
石六兒一邊忙活著一邊問宏遠娘:孩子幾歲了?屬甚麼的?幾月幾日生日?
石六兒感慨一聲,又說:“被神選中就得給神辦事。世人隻瞥見風景的一麵了,豈不知這內裡也有很大的風險。動不動就是性命之憂。孩子這麼小,你捨得?”
石六兒一邊說手裡一邊忙著。很快,屋裡已經捲菸環繞起來。
臨了,老奶奶對她說了幾句話:“佛在心中莫遠求,靈山隻在汝心頭,大家有座靈山塔,好向靈山塔下修。”
石六兒先撲滅了一根蠟燭,然後拆了六根香,用蠟燭引燃。插到最中間的大香爐裡,中間的兩個小香爐卻彆離撲滅了十多根插出來。
石六兒洗妙手,對宏遠娘說:“這屋裡吧。”說著一挑西裡間屋裡的門簾,本身率先走了出來。
看來這個孩子必然不簡樸!
梁曉樂和宏遠娘也接踵跟了出來。見石六兒在地上放了個四條腿的小板凳,而她本身則坐在一個樹疙瘩砍成的杌墩上。宏遠娘便坐在阿誰小板凳上,梁曉樂依偎在她懷裡。宏遠爹還是蹲在門外的門台兒上。
“但求平安然安就好。”宏遠娘說:“這孩子機警,能為大夥兒辦點兒事兒,就讓她多給大夥兒出點兒力好了。”
梁曉樂這個囧啊:跪天跪地跪父母,梁曉樂還向來冇對著一個神像磕過甚呢(可見宿世的梁曉樂是一個純粹的無神論者了)!不過為了把戲演下去,這頭還是不磕不可。
“不是奉告你們了嗎?死了。快走,彆再找了。”對方已經近乎大發雷霆了。
堂屋裡很混亂,北麵靠東頭放著一張小床,上麵堆滿雜物。屋門東麵是灶台,西麵放著一個大水缸,水缸北麵有個洗臉盆架。現在石六兒正在用上麵的洗臉盆洗手。
石六兒信神,為神辦事。但是她卻崇拜觀世音菩薩,因為她的雙胞胎兒子就是在觀世音菩薩的廟裡拴來的。
她不懂,以為那是禪機,便向道行比她高的人去請教,那人奉告她:佛家主張頓悟,明心見性,這類頓悟不必然要削髮修行或打坐參禪,也可在家庭平常餬口中頓悟佛法的真諦。
石六兒見香燒的差未幾了,拿起桌上的一雙筷子將蠟燭燃燒,然後坐在了西邊的阿誰坐位上,說道:“叩首!”
梁曉樂有些發慌,忙從桌上拿起煙盒,抽出一根菸,遞到石六兒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