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人?”郭樹臨奇道。
“父親……母親……你們都冇事?可如何會?我親眼瞧見官兵衝進我家,把你們……”郭樹臨忽而心生迷惑。
那掌櫃躊躇了一下,道:“敝名柳盼逢。報恩一事郭少俠倒不必放在心上,隻是如郭少俠找到了血龍門的地點,不知可否替鄙人探聽一小我?”
他扭頭一看,隻見一身披素紗,頭戴鳳簪的女子正笑盈盈地看著她。此女雙目中色彩如琉璃活動,變幻無方,周身膚色如同白玉,紅唇皓齒,氣度不凡。
要不是不竭有清冷的露水滴下,郭樹臨真要思疑本身是否仍身處夢中。
“你……你是……”郭樹臨腦中發懵,不由自主地出言道。
郭樹臨心道:“此事江湖上曉得的人很多,也不必坦白。”當下點了點頭,道:“恰是。”
誰知那人旋即說道:“既然醒了,那可否答覆我幾個題目?”
一滴,兩滴,三滴。
郭樹臨一聽,心中恍忽,喃喃道:“是啊,身材髮膚,受之父母,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郭樹臨聽他語焉不詳,彷彿有所坦白,也不再詰問,接過蠟燭,再次向柳盼逢拱了拱手,回身便走。
郭樹臨承諾下來。隨後盤膝而坐,運轉內息,過未幾時,自發手部及喉部疼痛感稍有減輕,便腰部用力,從地上站起,道:“柳前輩,鄙人已無大礙,請前輩指導我火伴地點,鄙人這便前去相見。”
隻聽身後傳來一個和順的聲音:“臨兒,你刻苦了。”
掌櫃道:“旁人自是無甚凶惡,但你心中執念深重,極易受邪物影響。我本該與你同業,但我不想行無謂殛斃,是以隻要請郭少俠多多擔待了。”說罷,將手中的蠟燭遞給了郭樹臨。
他身子一顫,頓時凝在當場。接著他脖子發僵,緩緩轉過甚,循名譽去。
這聲音初始不甚清脆,幾近難以辯白,但滲入郭樹臨耳中,卻攪得他煩躁不堪,他捂住耳朵,但這聲音便沿著他頭骨通報,涓滴擺脫不得。
那人緩緩道:“你是楊天辰門下弟子?”
郭樹臨一聽這個名字,頓時衝動起來,但剛想出言,隻感覺喉嚨一陣扯破般的疼痛,當即側過身子,大聲咳嗽。
“約三年前,你可曾遇見過一名叫作鴻雁的女子?”那聲音冷得像冰。
郭樹臨雖見慣慘事,但此骷髏形狀如此詭異,乍見之下也有些心驚。想起柳盼逢所言,當下不再逗留,倏忽站起,舉步便走。
跟著他越走越深,腳下所收回的樹枝折斷之聲也越來越多,同時在燭光的暉映下,在牆壁及洞頂,皆可見偶爾暴露的殘肢斷臂,情狀弔詭非常。
在他剛踏上岔道的一頃刻,他耳中傳來一陣如同蚊蟲嗡鳴般的聲音。
走了約五裡路,此時門路轉為上坡,郭樹臨暗中留意,但並未發明任何異象,也冇瞥見岔道,不由心下生疑,思忖那柳盼逢是否成心相欺。但他隨即晃了晃腦袋,收攝心神,持續趕路。
郭樹臨幾欲沉醉,搖搖擺晃站起,剛想迎上前去,但驀地心中一股火焰升騰而起,一個聲音道:“假的,假的,你親目睹到父母被人斬首,哪能複活?麵前氣象皆為虛幻,乃你心中妄念意欲迷你心神,使你忘懷仇恨,就此出錯。你怎可中此騙局,想起來吧!想起你的仇敵!永久不要再健忘了。”
他甫一出火場,麵遠景象再度轉換。待他回過神來,他已然身處一田野花叢當中,周身胡蝶飛舞,蜜蜂吟唱,氛圍中彷彿充滿了蜜糖般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