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郭樹臨表情盪漾,泣不成聲地說。
又走了未幾時,他忽覺腳下有異,彷彿踩到了甚麼樹枝一類的事物。他倉猝放低蠟燭,向著那事物望去。
在他剛踏上岔道的一頃刻,他耳中傳來一陣如同蚊蟲嗡鳴般的聲音。
他身子一顫,頓時凝在當場。接著他脖子發僵,緩緩轉過甚,循名譽去。
郭樹臨立時復甦過來,雙目中如有火焰燃燒,厲聲道:“你們……不是我父母,說,你們是何方妖孽?”
隻聽身後傳來一個和順的聲音:“臨兒,你刻苦了。”
郭樹臨一聽這個名字,頓時衝動起來,但剛想出言,隻感覺喉嚨一陣扯破般的疼痛,當即側過身子,大聲咳嗽。
他不去理睬,又走了一會兒,終究瞥見了第一個三岔道口,他服膺柳盼逢所言,挑選右首門路前行。
一滴,兩滴,三滴。
那人不再說話,驀地郭樹臨麵前一亮,一支蠟燭燃燒了起來,使他看清了麵前之人的臉孔。
郭樹臨伸開眼睛,發明身處一片暗中當中,這暗中是如此濃烈,乃至於任何事物都彷彿熔化於這暗中當中,再也辯白不出。
那掌櫃點點頭,道:“我與你們幾人很有淵源,冇法見死不救。現下你的火伴在一安然的處所歇息,等你傷勢略微好轉,我便指導你們相見。”
郭樹臨又是一喜,昂首一看,隻見他的父親麵帶淺笑,目光溫和地看著他。
“哦,對了,我自我先容一下,我叫鴻雁,是路過的遊方道姑。”那女子含笑道。
“為甚麼?”那聲音問。
掌櫃道:“旁人自是無甚凶惡,但你心中執念深重,極易受邪物影響。我本該與你同業,但我不想行無謂殛斃,是以隻要請郭少俠多多擔待了。”說罷,將手中的蠟燭遞給了郭樹臨。
那人緩緩道:“你是楊天辰門下弟子?”
“你……你是……”郭樹臨腦中發懵,不由自主地出言道。
暗中當中傳來降落的話語:“你醒了?”
甜美的露水灌入口中,彷彿母親的暖和乳汁,令人忘懷這人間的統統煩惱與痛苦,隻留下深切骨髓的滿足感與安然感。
“你到得血龍門中,向血龍門光亮右使蕭顏扣問便成。”掌櫃說道。
斯須,這聲音平空折斷,一下子消逝不見。郭樹臨如溺水之人被人撈起,頓時感覺暢快非常,不由喝彩一聲,放慢了腳步。
郭樹臨聽他語焉不詳,彷彿有所坦白,也不再詰問,接過蠟燭,再次向柳盼逢拱了拱手,回身便走。
哪知他剛欲從洞中鑽出,俄然雙足一緊,彷彿被人抱住。他低頭一看,立時心慌意亂。
“孩兒……得楊天辰收為弟子,一向在如來道場學藝……固然辛苦,但師父師兄都對我很好……隻是……隻是孩兒一向未曾健忘父母所遭受的統統,是以也談不上歡愉……現下母上竟然安然無事,孩兒……孩兒心下之喜,實是無以複加……”郭樹臨跪在地上,抽泣道。
郭樹臨一驚,倉猝坐直身子,但手剛一觸及空中,頓時一陣鑽心的疼痛自掌心傳來,使得他雙手一軟,整小我重重躺倒在地,直摔得腦袋發暈。
他甫一出火場,麵遠景象再度轉換。待他回過神來,他已然身處一田野花叢當中,周身胡蝶飛舞,蜜蜂吟唱,氛圍中彷彿充滿了蜜糖般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