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明與陸彪笑了一會兒，陸彪笑容稍斂，道：“王院長，鄙人還要去清查刺客下落，先告彆了，您與蕭老弟漸漸聊。”說罷，一拱手，回身向蕭賤打了個號召，隨即徐行拜彆。

“唉，皇上經曆盤曲，先是幼年即位，在魏忠賢這閹賊監督下偷生，存亡操於人手。皇上忍辱負重，巧施手腕，終將閹黨一網打儘。但此事也給皇上內心留下了暗影。以後皇上凡是傳聞大臣之間相互包庇包庇，皆會予以重罰。比如數年前那錢謙益一案便是前車之鑒。”陸彪愁眉苦臉地說道。

蕭賤隻覺此中可疑之處頗多，也不言語，苦苦思考著甚麼。

陸彪曉得王憲功是崇禎身前的紅人，而蕭賤來自事理書院，王憲功恰是事理書院的院長，因而滿臉堆笑，迎上前去，道：“王院長，幸會幸會，您不愧是心學大師，不但本身學究天人，就連教出來的門生也是文武雙全。這不，這位蕭老弟也得聖上看重，封了個禁軍壽寧將軍的頭銜，將來出將拜相，也是轉眼之事。”

蕭賤目睹陸彪誠惶誠恐的模樣，心生憐憫，道：“皇上，陸大人想必也是尋覓真龍後回京不久，舟車勞累，精力未複，加上刺客恐怕技藝高強，搜尋不到也是普通之事。”

王陽明向蕭賤傳音道：“蕭老弟，我們假作不熟。”隨即迎向陸彪，假惺惺地笑道：“陸統領，過譽了，我才疏學淺，這蕭大俠是本身天賦異稟，這纔有如此成績，與我教誨無半分乾係。若不是我一向不得閒暇，與蕭大俠緣慳一麵，說不定我還要向蕭老弟拜師，好好就教一番呢。”說罷，自顧自哈哈大笑起來。

陸彪連輪作揖，慌鎮靜張地說道：“皇上，您放心，部屬定當經心極力，包管大會順利。”

陸彪頓了頓，接著說道：“禁軍統領李大鼇見狀，忙令禁軍射箭，但那女子身形飄忽，刹時躍起，竟似騰空飛翔，跨過一道圍牆，轉眼消逝不見。那些箭矢偶有射中那女子，但那女子渾若無事，也不見鮮血滴下，是以無從追蹤其去處。”

陸彪擦了擦額頭汗水，向蕭賤說道：“蕭大俠，就在三日前，宮裡正在籌辦比武招親大會。哪知光天化日之下，一麵籠黑紗女子倏忽殺至，二話不說，硬闖皇城，一邊闖，還一邊大呼一些不敬言語，說要行刺皇上，另立新主。”

“本來這此中另有這麼多花樣。”蕭賤恍然大悟。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走進了偏殿。這偏殿中已有一人等待，蕭賤定睛一瞧，頓時大吃一驚，隻因此人不是旁人，恰是變作王憲功的王陽明。

陸彪偷瞄崇禎神采，嚥了口口水，道：“本來我們禁止了這行刺之舉，稍感放心，擬構造人手，全城搜尋刺客。哪知第二天一早，這女刺客竟再次呈現在皇城當中，還是高呼大逆不道之言，往宮內直闖，此次我們雖反應及時，但仍給她闖過三道圍牆，隨後又逃遁而去。”

陸彪俯身受命，隨即領著蕭賤往偏殿走去。

崇禎皺起眉頭，掃了一眼陸彪，道：“這些天朕已命錦衣衛在都城四周張貼通緝畫像，大肆鼓吹，並在城門處設卡，全城戒嚴，但一無所獲，並且你竟然不知，可見錦衣衛辦事不力，全不消心。”

陸彪環顧擺佈，見無人旁聽，也是抬高聲音道：“蕭老弟，你我是本身人，我就跟你說了吧，皇上固然資質聰明，賢明仁德，但卻有一逆鱗，千萬碰觸不得。那逆鱗喚作‘結黨營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