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明長歎一聲，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好吧，你有甚麼想問的？”

“本來這此中另有這麼多花樣。”蕭賤恍然大悟。

“唉，皇上經曆盤曲，先是幼年即位，在魏忠賢這閹賊監督下偷生，存亡操於人手。皇上忍辱負重，巧施手腕，終將閹黨一網打儘。但此事也給皇上內心留下了暗影。以後皇上凡是傳聞大臣之間相互包庇包庇，皆會予以重罰。比如數年前那錢謙益一案便是前車之鑒。”陸彪愁眉苦臉地說道。

“蕭老弟，伴君如伴虎，宦海如疆場，你如想在這朝廷聳峙不倒，可千萬要記著老哥哥這番話。”陸彪語重心長地說道。

陸彪曉得王憲功是崇禎身前的紅人，而蕭賤來自事理書院，王憲功恰是事理書院的院長，因而滿臉堆笑，迎上前去，道：“王院長，幸會幸會，您不愧是心學大師，不但本身學究天人，就連教出來的門生也是文武雙全。這不，這位蕭老弟也得聖上看重，封了個禁軍壽寧將軍的頭銜，將來出將拜相，也是轉眼之事。”

崇禎皺起眉頭，掃了一眼陸彪，道：“這些天朕已命錦衣衛在都城四周張貼通緝畫像，大肆鼓吹，並在城門處設卡，全城戒嚴，但一無所獲，並且你竟然不知，可見錦衣衛辦事不力，全不消心。”

蕭賤眼看陸彪明顯一身技藝，卻如此低聲下氣，心中不由替他感到不值。

蕭賤隻覺此中可疑之處頗多，也不言語，苦苦思考著甚麼。

崇禎鼻孔裡重重“哼”了一聲，扭過甚去，不再言語。陸彪則偷偷向蕭賤使了個眼色，擺了擺手，表示他不要多言。蕭賤心中迷惑，不知本身剛纔所言有何不當，但目睹崇禎不悅，也自杜口不言。

蕭賤氣急廢弛地說道：“你那哪叫幫手，的確陷我於不義，厥後我遭王若蘭暗害，被綁入明炎道場刻苦，提及來便要算到你的頭上。”

王陽明向蕭賤傳音道：“蕭老弟，我們假作不熟。”隨即迎向陸彪，假惺惺地笑道：“陸統領，過譽了，我才疏學淺，這蕭大俠是本身天賦異稟，這纔有如此成績，與我教誨無半分乾係。若不是我一向不得閒暇，與蕭大俠緣慳一麵，說不定我還要向蕭老弟拜師，好好就教一番呢。”說罷，自顧自哈哈大笑起來。

陸彪環顧擺佈，見無人旁聽，也是抬高聲音道：“蕭老弟，你我是本身人，我就跟你說了吧，皇上固然資質聰明，賢明仁德，但卻有一逆鱗，千萬碰觸不得。那逆鱗喚作‘結黨營私’。”

王陽明不緊不慢地說道：“蕭老弟，你彆這麼猴急嘛！有甚麼事不成平心靜氣地說，來來來，你先隨我嚐嚐這新上貢的雲翦毛峰茶，順一順氣，再聽我娓娓道來。”說罷，拉著蕭賤向茶桌走去。

蕭賤頓覺奇特，出言道：“這女子不是瘋了麼？哪有這般一邊鼓譟一邊行刺的？”

陸彪頓時大汗淋漓，向崇禎拱手道：“皇上恕罪，老臣早已命令全城搜尋可疑人士，並加強了紫禁城的保護，但那刺客實在奸刁……老臣定會抓緊督辦，爭奪早日擒拿禍首。”

過了半晌，崇禎彷彿肝火稍平，向陸彪道：“陸統領，你向蕭愛卿說說朕遇刺景象。”

蕭賤道：“你給我誠懇接待，你口口聲聲要對於劍嘯宮，但卻一會兒幫孫傳庭守漢中，一會兒充當孫傳庭替人，現在又在崇禎身邊裝神弄鬼，說我是他的甚麼朱紫。此中究竟有何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