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吾好者是吾賊,道吾惡者是吾師。
“標明出處?這天下有《增廣賢文》嗎?”
陸景和陸漪的輕呼讓盛姿回過神來。
“盛姐姐隻需奉告我,你想要從陸景那邊要些甚麼,我與陸景說,他不敢不給。”
礙於這桃花酥本來就是寧老太君送給盛姿的,她也不好說些甚麼。
“但是這陸景倒好,竟然邊吃邊寫。”
盛姿嘴裡還在呢喃著那一句“路逢俠客須呈劍,不是秀士莫獻詩。”
盛姿有求於陸景?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說完這句話,低下腦袋。
“盛蜜斯……盛姿蜜斯?”
“陸漪,我明天有求於你這景三哥,你莫要冇大冇小,惹怒了他。”
在這陸府當中,陸漪和她這個三堂哥向來未曾有過交換。
她轉過甚來凝睇著陸景的眼眸,俄然笑道:“我本日見這四行文章,隻感覺非常喜好。
盛姿提著那一盒非常貴重的桃花酥,和陸漪一同來到陸景的小院之前。
“出自《增廣賢文》。”
“路上碰到俠客該當獻上寶劍,不要向冇有才學的人朗讀詩篇。”
盛姿卻皺了皺眉頭。
“少爺,門前來人了。”
盛姿頓覺啞然。
陸漪聽到盛姿慎重的話語,較著有些愣神。
“陸景正在練字?”
陸漪說話的時候,眼睛中還帶著幾分滑頭的得色。
盛姐姐……這是如何了?
陸漪也一樣如此,她張了張嘴,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要回些甚麼話好。
盛姿思路翻湧間,又看到被擺放在桌案上的那一碟小青菜。
“這羊毫不知用了多久,筆桿已經退色泛白,有些許曲折,這練字用的是更不是北洛道的河綢紙,乃至連柳宣紙都不是,不過是平凡人家讀書所用的草紙。”
並且他又是你兄長,你在他麵前那般盛氣淩人,隻怕不當。”
門口就隻要一棵鬆樹。
小院裡種了很多不知是從那邊移栽過來的花草,一個丫環正在俯身打理。
“陸景謄寫這四行文章,便也代表著他的表情大抵也是如此。
盛姿對於陸漪的抱怨,較著不甚在乎,而是朝著那一處小院張望。
這四句文章,卻彷彿充滿著人生哲理,又異化著極其浪漫蕭灑的俠客情懷。
陸漪對於盛姿籌算將貴重而有好吃的桃花酥送給陸景這件事情,實在很有微詞。
盛家在這太玄京中,權勢驚人。
陸漪似懂非懂,兩條馬尾還在腦後閒逛,她回過神來,翹起下巴:“既然如此,盛姐姐無妨把這件事交給我,我在府中說話向來是管用的。”
“青玥,泡茶。”
心中卻在測度。
盛姿不懂書法,又感覺這草紙上的筆墨彷彿天生帶著一種驚人的美感。
不過,在盛姿眼裡這書法都是其次,真正引發她重視的,實在是那幾行筆墨。
陸漪見陸景躊躇,頓時有些無語:“陸景,不過是一張紙罷了,你還捨不得了?你如果捨不得,我那裡有的是上好的河綢紙…”
在這些身份的烘托下,盛姿終究曉得陸景的處境究竟有多麼艱钜。
有著這等門楣的盛姿,有求於陸景?
陸漪微微怔然,眼中出現幾分迷惑。
路逢俠客須呈劍,不是秀士莫獻詩。
“這盛姿女人來找我,又是甚麼事?”
他說到這裡,微微點頭,拿起中間的羊毫,又細心蘸墨。
盛姿點頭道:“很多東西可遇不成求,能夠等閒找到的也就不是甚麼貴重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