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氏伏地告饒,一把鼻涕一把淚,嘴上交來回回地求個不斷。
苟氏來不及管她,隻覺後背疼得火辣辣的,膝蓋更是都疼得發麻了,她抖著聲連聲慘叫,紅喜上前扶她,冇想到她一分力都使不上,那膝蓋剛起來一點,又撲通磕了下去。這一下把紅喜也拽著,摔到了地上。
現下她手裡有二百多兩銀子,另有二叔一張九十兩欠條。這筆錢能不能全討返來,真不好說,薛雲洋是個無底洞,西院能存下幾個錢來?
薛雲卉隻當能討回一半來,再去了平常花消和跑路的川資,最後給薛家留下些應急的,那她能用來還債的,也就這二百兩了。
薛雲卉抿著嘴笑了。
苟氏這回憋不住了,又痛又驚,哇哇地大哭起來。
苟氏聽她這口氣,心中更怒,不由抖著聲罵了起來:“你這個該死的小蹄子,你就是個妖道!你遲早遭報應!”
薛雲卉漸漸收了麵上火氣,細心打量了苟氏兩眼,開口打斷了苟氏的話。
薛雲卉一聲冷哼,心道姑奶奶還就是妖精了,本日不禮服你,愧對妖精二字!
她心中稀有,此事按下不提。
嘖嘖,這債錢可跟大山一樣重呀!
紅喜一個激靈,她見薛雲卉朝她看來,不由嚇得顫抖了起來。最後趴在牆角聽壁的,但是她呀!
她越說越是來勁,說道抄家放逐,阿蕎竟然一下聽懂了,抱著薛雲卉的脖子,便是一個顫抖。
要不,她薛雲卉也不必如此辛苦了。
阿蕎聞言,甚是佩服地點了點頭,俄然想起了甚麼,湊在薛雲卉耳邊,小聲道:“姑姑,是不是梧桐樹仙來幫手了?你是不是又要昏睡了?”
一聽現世報,苟氏倒抽一口寒氣,不由踉蹌了一步,瞪眼:“我不信!你再胡言亂語,我讓人把你打出去!”
“你……你……到底如何回事?侯爺如何能夠放過你?!”苟氏見她毫髮未損地站在這裡,難以置信,指著她又問。
若不管用,那她還得跑路,非論是跑一時,還是一輩子,這莊子倒是跑不了的。她不能帶走莊子,隻要偷偷放在本身名下,才氣放心些。
“哎呦!”
苟氏這下,另有甚麼放肆的,她背疼膝疼腳踝疼,一顆心狂跳不止,再給她個膽量,她也不敢逞口舌之快了。
“姑姑,”阿蕎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她,嚴峻兮兮地問道:“姑姑不會被人抓走吧?”
“二嫂向我和阿蕎行這麼大個禮,可使不得,二嫂快起來。紅喜,快扶你奶奶起家。”薛雲卉佯裝焦急地說道,可眼神,卻透著看笑話的意義。
薛雲卉拿藥去煎,這才得了餘暇,細細想了想以後的事情。
苟氏被她這麼一提示,更感覺疼得撓心撓肺,哎呦呦地叫個不斷。
薛雲卉看著,不由解了口氣,又彆開目光,俄然道:“紅喜。”
“哎,二嫂可從速閉嘴吧!你看你這麵相,牙疏麵尖,嘴角向下,這但是明擺的是非啄了,口舌生非懂不懂?無端招肇事端呢!”
被薛雲卉抱在懷裡的阿蕎聽了,不由脫口道:“疼!”
苟氏還覺得本身吼了兩聲,就把薛雲卉鎮住了,剛鬆了口氣,想昂著頭笑話東院兩句,忽覺後背一陣邪風吹來,吹的她脊背一陣發涼。
她剛扭頭欲看,隻聽甚麼物什破風的聲音傳來,她拿眼去瞥,正見一根小兒手臂粗細的樹枝,隻奔著她疾飛了過來,苟氏下認識就想躲開,卻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