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阿蕎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她,嚴峻兮兮地問道:“姑姑不會被人抓走吧?”
薛雲卉抿著嘴笑了。
苟氏來不及管她,隻覺後背疼得火辣辣的,膝蓋更是都疼得發麻了,她抖著聲連聲慘叫,紅喜上前扶她,冇想到她一分力都使不上,那膝蓋剛起來一點,又撲通磕了下去。這一下把紅喜也拽著,摔到了地上。
“女人!女人!女人饒命!我曉得短長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一聽現世報,苟氏倒抽一口寒氣,不由踉蹌了一步,瞪眼:“我不信!你再胡言亂語,我讓人把你打出去!”
“哎喲,就是有你這個姑姑在,才害了你們!阿蕎喲,快讓你爹爹把你姑姑攆出去,指不定,侯爺能放過你們……”
阿蕎又聽了一聲磕碰,又是小腦袋一縮:“疼死了!”
薛雲卉又是氣又心疼,趕緊拍了阿蕎的小後背,哄她:“冇事,冇事,彆聽她的!有姑姑在,彆怕哦……”
要不,她薛雲卉也不必如此辛苦了。
可不是疼嗎?這聲音都這麼脆了。
薛雲卉見她這般,又持續道:“看你眼神不聚,眼皮下垂,可不正應了此兆?二嫂本日便犯了口舌的忌諱,說不定,立時就有現世報嘍!”
她假忙回身去看,唯恐又挨一道抽,可回身看去,卻甚麼都冇瞥見,她剛鬆了口氣,還冇回過甚來,就覺左腳踝上又是一陣刺痛。
薛雲卉冷冷地看了她幾息,隻看的她腿晃著也要跪地告饒了,纔開口道:“當即去請大夫到東院來。”
薛雲卉掐著指縫露了些靈力,精神凡胎受不住,一通昏睡減緩少不了。
她雖是如許說的,卻禁不住嚥了口吐沫,抿了抿嘴。
東西兩院之間那棵梧桐樹被風颳得沙沙作響,薛雲卉側眼瞧了一眼,然後屏氣凝神起來,不言不語。
她這邊一抿嘴,院子裡又颳起一陣風,那苟氏剛掙紮著站到一半,見邪風又起,當即便是一聲驚叫。
若不管用,那她還得跑路,非論是跑一時,還是一輩子,這莊子倒是跑不了的。她不能帶走莊子,隻要偷偷放在本身名下,才氣放心些。
紅喜一個激靈,她見薛雲卉朝她看來,不由嚇得顫抖了起來。最後趴在牆角聽壁的,但是她呀!
薛雲卉漸漸收了麵上火氣,細心打量了苟氏兩眼,開口打斷了苟氏的話。
隻說紅喜請了大夫過來,大夫看了薛雲滄,替他紮了幾針,薛雲滄便立時緩過來很多。大夫又替他增減了幾味藥,便走了。
薛雲卉見了,哼了一聲,端出了她薛道長高深莫測的法相來,道:“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你可曉得短長了?”
因此薛雲卉策畫來策畫去,感覺攢錢把莊子債錢還了,纔是當務之急。
嘖嘖,這債錢可跟大山一樣重呀!
“你……你……到底如何回事?侯爺如何能夠放過你?!”苟氏見她毫髮未損地站在這裡,難以置信,指著她又問。
現下她手裡有二百多兩銀子,另有二叔一張九十兩欠條。這筆錢能不能全討返來,真不好說,薛雲洋是個無底洞,西院能存下幾個錢來?
“嘖,隻你這等笨伯,才覺得泄個密就能如何了我,蠢不成及。”薛雲卉眯了眼,諷了她兩句。
她剛扭頭欲看,隻聽甚麼物什破風的聲音傳來,她拿眼去瞥,正見一根小兒手臂粗細的樹枝,隻奔著她疾飛了過來,苟氏下認識就想躲開,卻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