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姚大腦袋一夥人去遠，葛師爺和謝老二對視一眼，葛師爺使了個眼色，和謝老二一前一後走進忠義堂。

“青兒還在他們手裡，我可等不起。”姚大腦袋牽過馬，按馬鞍翻身上去，“謝老二，水牢裡那些秧子你可看好，記得半夜放人，彆早也彆晚。今晚讓兄弟們精力點！”

謝老二抬頭看著頭上的“忠義堂”的牌匾，緩緩地歎了口氣，道：“我有些不結壯，總覺著這事咱做得是不是太絕情了？”

四匹馬吼怒而過，前麵那追逐的黑影也飛速從武嶽陽身前掠過，那人一邊追逐一邊揮臂向前，好似在投擲甚麼。公然前麵接踵傳來慘叫聲，接著是撲通撲通的墜馬聲。

“天方纔黑，走這麼早？”肖疤子道。

何保長有些傻眼，他回身道：“那誰去山上報信……”

何保長略作沉吟，說道：“每小我都有各自的任務，正如兩位小哥兒在這保衛我們堂口，他們才無後顧之憂，放心去剿匪，大夥兒都是為了連合會。馬長官安排我這時候解纜，自有他這麼安排的事理吧。”

“調集兄弟們，清算傢夥，走！”姚大腦袋揮臂道

謝老二摸摸光溜溜的腦袋，笑道：“萬無一失。”

“等等！”另一個一向冇說話的保鑣攔住何保長。

肖疤子承諾著從東側磚房跑出來。

“安插安妥了麼？”葛師爺低聲問。

“忘不了，我得從速走了。”何保長衝兩個保鑣點了點頭，當即押著武嶽陽和姚青奔村口而去。

兩人有一句冇一句地聊著，熬著漸漸流逝的時候，等待著半夜到臨。兩人坐立不安，都如初進洞房前的新娘子普通，目光裡充滿了鎮靜，也充滿了等候。

何保長、武嶽陽和姚青一齊站住，三人都感到不妙。武嶽陽擺佈張望，偷偷尋覓逃竄的方向。姚青悄悄將手從繩索裡抽出半截，她的盒子炮早被麻耗子奪去了，她盯著保鑣拎著的步槍，做好了搶槍奪路的籌辦。何保長冷靜用身子擋住兩人，籌算一旦事情敗露，就用身材擋住團兵，舍了老命也得讓兩個娃娃跑出去。

這時的武嶽陽一樣目光閃動，充滿了鎮靜和等候。貳心急火燎地向外公家奔馳，再繞過兩排屋子就能到達。俄然幾聲槍聲響起，緊接著一陣馬蹄聲靠近。藉著月光，武嶽陽見四匹馬正向本身跑來，前麵三匹頓時的黑衣人一邊催馬快跑一邊不住地回身射擊，最後那匹馬隻馱了一副馬鞍，馬背上空無一人。四匹馬前麵一團黑影踏著大步正在追逐。

“娘，我娘呢？娘！”武嶽陽扭頭向屋裡跑去，打著踉蹌跑到閣房。

武嶽陽往裡走，繞過滿院子被打爛砸碎的桌椅板凳、盆罐、竹筐和棉花袋。

謝老二和葛師爺也雙雙趕來。“是不是早了點？”葛師爺上前問道。

葛師爺冷哼一聲，說道：“是他不仁在先，他閨女被人家捉去他才焦急，我們兄弟被人家點了兩個，他可曾有過甚麼行動麼？他閨女的命是命，我們兄弟的命就不是命了？他一門心機惟側重回軍伍，可曾給我們兄弟籌算過？”

林淑芳嘴角帶著笑，一動不動地盯著武嶽陽看了好一會，終究集起最後一絲力量，說道：“嶽陽，你返來了……好，你冇事娘就放心了……”

“走！”姚大腦袋拍馬率先跑出，肖疤子帶著眾匪緊隨而去。

拐過了巷口，武嶽陽看到外公家的大門敞開著。他舔舔乾癟開裂的嘴唇，不想進院去，彷彿不去看，內裡就不會產生甚麼。但是他仍舊一步一步走進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