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馬的這是去殺人滅口了!他不會留著何四叔他們,你們露台山上的人也全都活不了!”武嶽陽滿屋子亂轉,“我聞聲他們說預備了硫磺,這準是要燒山用……”
“召個人兵調集!”馬長官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去。
“你彆誆我,我但是傳聞你從露台山過來找我,才冒險拿了鑰匙趕來,你倒說說,我憑甚麼信你,何四可給你甚麼信物了麼?”何保長瞪著泛紅的眼睛問道。
“何保長,你可來了。”武嶽陽帶著哭腔道。
武嶽陽手腳敏捷地將腳邊解開的筋繩踢到牆角,又將手背到身後,躺倒在地。武嶽陽見來人恰是何四的父親何保長。
武嶽陽麵龐俄然痛苦得扭曲起來,緊接著暴露一絲淺笑,他吃力地抽動著血肉恍惚的雙手,將磨斷的筋繩抖落,“你就在這柴房裡替天行道吧,恕不作陪。”武嶽陽解開腳腕上的筋繩,擺佈活動一番發麻的雙腿,又揉揉磨破的雙腕,邁步走向門口。但是他手還未搭到門上,門外的鎖鏈就就嘩啦啦一陣響動,緊接著兩扇木門由外向內被推開。
“糟了糟了糟了!”武嶽陽抓耳撓腮道。
武嶽陽拾起一截筋繩道:“隻要以你當人質了。”
“他給我捎甚麼信?信呢?”何保長伸手要道。
“有承平的日子過,誰情願背井離鄉違法反叛?你說得倒輕鬆,你見過變賣親生後代麼?你見過窯子裡不敷十歲的女孩被逼著接客麼?你見過人吃人麼?你當天底下的老百姓都跟你一樣有個做團長的爹麼?”姚青睞睛裡滿盈著濃霧,又道,“露台山上冇有一個善男信女,喊我們匪賊、棒老二都能夠,可魚肉鄉裡的罪名彆扣在我們的頭上,我們隻搶鄉紳惡霸,我們露台山響鐺鐺的‘替天行道’!”
姚青惡狠狠地盯著武嶽陽,說道:“你是不是無端被我們關了這幾天,心中憤恨,盼著連合會把我們露台山剿除?”
“哪有甚麼信物,當時我下山孔殷,連信都是藏在褲襠裡才帶出來的。並且那信是用血謄寫,我猜何四叔想到你熟諳他的筆跡,哪會想到分外附帶甚麼信物。”武嶽陽解釋道。
何保長捋了捋鬍子,問道:“那你記取信上寫了甚麼麼?”
黑狼和麻耗子當即跟從而出,將柴房大門重新鎖上。
“你彆扯謊,咱倆都綁著呢,這兒又不是在水牢,你怕甚麼。”姚青打斷道。
麻耗子上前來利索地將姚青兩腿綁在一起。
武嶽陽看姚青一眼,持續在尖木上磨筋繩,他說道:“你要聽實話,那我就說實話。我的確盼著連合會把你們剿撤除。眼下日軍侵華,兵荒馬亂,百姓們苦不堪言,本就苟延殘喘,你們不思報效國度也就算了,反倒占山為王、趁火打劫、魚肉鄉裡,的確十惡不赦!我想不通我爹為甚麼一向留你們到現在,換做我,早出兵將你們剿滅得乾清乾淨了!”
“你們公然是一夥兒的!”武嶽陽盯著麻耗子道。
何保長進屋後謹慎地將房門掩上,他眯縫著眼睛不住地打量兩人。
“嗬嗬……”姚青好似聽到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普通,銀鈴般笑出聲來,卻又頓時陰下臉來,“你讀書讀壞腦筋了!”
“還不解開我!”姚青叫道。
何保長麵如死灰,說道:“但是今晚連合會就去圍殲露台山了,他們已經解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