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保長麵如死灰,說道:“但是今晚連合會就去圍殲露台山了,他們已經解纜了。”
“召個人兵調集!”馬長官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去。
“不成!他們一定顧忌我這把老骨頭。你們把手綁上,我押你們出去。”何保長道。
“何保長,你可來了。”武嶽陽帶著哭腔道。
“何四叔讓我給你捎信,但是晌午你不在。”武嶽陽道。
那封密信當然是被武嶽陽以壁虎斷尾的體例甩給了麻耗子,他那裡敢照實相告,悄悄將“甩”改作“搜”,“被你們那滿臉麻子的小哥兒搜去的。”武嶽陽舔舔嘴唇,又道,“不過,我偷看了那信。”
武嶽陽顧不得假裝,一個激靈爬起家來,“他們已經解纜了?”
姚青躍起前去開門,何保長攔住她,“內裡另有些值守的團兵,你們出不去這個院子。”
“我追了你一起,就是怕你把信送錯,就怕這封信落在姓馬的手裡。他極力製造摩擦,不過是想挑起兩邊的衝突,卯足了勁要與露台山火拚。何四一夥人的死活他都不顧,怕是早就編排好何四他們被我們殺掉的假象了。我們設法想要將何四等人仍舊活著的動靜傳出來,讓他們連合會有所顧忌,製止交兵,你倒好,直接把信送到了姓馬的手裡!”姚青數落道,她又氣又恨,若冇有繩索捆綁,定會撲上去將武嶽陽暴打一頓。
麻耗子上前來利索地將姚青兩腿綁在一起。
武嶽陽看姚青一眼,持續在尖木上磨筋繩,他說道:“你要聽實話,那我就說實話。我的確盼著連合會把你們剿撤除。眼下日軍侵華,兵荒馬亂,百姓們苦不堪言,本就苟延殘喘,你們不思報效國度也就算了,反倒占山為王、趁火打劫、魚肉鄉裡,的確十惡不赦!我想不通我爹為甚麼一向留你們到現在,換做我,早出兵將你們剿滅得乾清乾淨了!”
“你彆扯謊,咱倆都綁著呢,這兒又不是在水牢,你怕甚麼。”姚青打斷道。
“我冇時候鞠問你們,也懶得管你們是**還是匪賊,這是露台山的輿圖。”馬長官從懷中取出一張繪製得非常邃密的輿圖來,讓黑狼彆離拿到武嶽陽和姚青麵前。馬長官道,“何四他們關在哪兒?誰將位置指出來,當即放誰走。”
武嶽陽從速上前將姚青手腳上的繩索解開。
何保長見武嶽陽竟然假裝被綁,驚得眸子幾乎掉出來,顫抖道:“我出去時,他們方纔解纜。”
“我那裡說得不對?”武嶽陽問道。
柴房中兩人溫馨下來,但是院子裡逐步鬨騰起來,腳步聲呼喊聲連成一片。
武嶽陽感激的看了姚青一眼,道:“何保長,你信不信我,都不影響你去驗查那‘馬氏’的身份,也不影響你暗裡派人到露台山查對何四叔他們的存亡。”
不待武嶽陽駁斥,姚青氣不成耐道:“你這老兒好不胡塗!你兒關在水牢裡,性命攸關,寫這幾個字不知冒了多大的風險,哪還顧得囉嗦甚麼問候語?荒唐!”
姚青乾咳幾聲,冇有說話。武嶽陽也冇有吭聲。兩民氣裡都很清楚,不招或許另有活命的機遇,一旦招了就會落空任何代價。
“你說甚麼……何四冇死!?”何保長上前來,俯身瞪著眼問武嶽陽,滿臉的震驚和瞻仰。
“你喊甚麼!你們讓我來送信,我這不是把信送到了麼?我又冇給你們保密,剛纔我如果將你們水牢的位置奉告他們,我也不至於和你一起被扣在這屋子裡。狗咬呂洞賓!”武嶽陽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