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等著看好了。”麻耗子無所謂地坐下。

麻耗子抬開端來，直麵著姚青鞠問的眼神，“馬三教我養我，我捨命報他兩次。我不怨他丟下我在城隍廟不顧，也不恨他在河裡為炸那灰袍老道不管我的死活，隻是他不該將整支彆動隊一起毀掉，賣力直接行動和賣力策應的統共二十六人，二十六人！除了灰狼和他同船不知存亡，餘人全被他炸死在這河裡，骸骨不全，這些人不能死得這麼不明不白。”

武嶽陽見麻耗子神情嚴峻，解釋道：“這是請來的舵公，我們不熟諳河道水文，幸虧這位徒弟肯來幫手。”

騷猴兒擼胳膊挽袖子，恨不得當即撲上去暴打麻耗子一頓。他來回走了幾圈，一屁股坐在樹藤上，“好！好得很！你們護著這病秧子，看他還得活幾天！”

“多一小我，多一份力！”姚青道。

武嶽陽披上鬥笠，換上漁人的裝束進縣城去，很快購買了所需之物。他攜物返回船上，等了好半晌，騷猴兒還遲遲不見人影，船上三人垂垂感受不妙。

武嶽陽和姚青不免一驚，兩人固然內心模糊擔憂著，可都卻冇敢往這個方向想，當今被麻耗子說出來，兩人纔不得不直視這類能夠。

“他溜走了倒好，我更擔憂他去投官領賞。”麻耗子木然望著艙外道，“通緝賞格的佈告上最顯眼的是那灰袍老道、你二人和那逃下山去的謝老二，你們四個可都貼有肖像圖呐，餘人隻是塗了個名字鄙人麵。你們四人的賞格金換了誰都會動心。”

麻耗子追出艙來，看著武嶽陽爬登陸，不由得搖了點頭。

已入暮秋，氣候愈冷，正逢中旬，明月高懸。冷風輕撫，河麵出現層層波浪，天上的皎月便如萬盞燭火般碎在微波裡。

四人安息半晌，等天大亮後便決定登陸打尖。航程悠遠，船上需求彌補幾套鋪蓋，還要添置些米麪油鹽。麻耗子傷勢未愈，船上需留一人，一為照顧他，二為監督他。騷猴兒在船上悶了兩天，嚷嚷要登陸去漫步一圈，武嶽陽想登陸去刺探下比來的風聲，隻好留姚青在船上。

麻耗子悄悄地諦視著槍口，“我下去陪他們也好，開槍吧。”

武嶽陽又取出幾張麪餅，與姚青和騷猴兒分了，幾人一言不發地吃起麪餅來。

“冇錯。”麻耗子道。

姚青怒極，她粉麵含煞，舉著盒子炮走到麻耗子跟前，將槍管頂在麻耗子額頭上，說道：“做都做了，不敢認？”

“他去買些甚麼？”姚青問道。

武嶽陽和姚青也不說話，隻是擋住騷猴兒，製止他脫手傷人。

這些日子產生的事情一幕幕在麵前閃過。這一刻，武嶽陽俄然生出一絲疑慮，他想麻耗子是不是在演一出苦肉計。不過緊接著武嶽陽就解除了疑慮，他想，他與姚青、麻耗子三人是在觀波軒偶碰到麻耗子的，並一起跟從他到此地，一起上麻耗子冇有涓滴假裝的陳跡。

“你那兄弟八成不會返來了，我們將船駛到偏僻處，儘快將那姓武的喊返來要緊。”麻耗子話說的多了，又連串咳嗽起來。

姚青扒開了保險，問道：“後山的硫磺也是你們安設的？”

“我去等他返來！”武嶽陽說著挽起褲腿，緊跑幾步，噗嗵一聲跳到河裡，半遊半蹚登陸去。

“這是你家毛樓兒（方言，指廁所）麼，容你說來就來講走就走？”騷猴兒皮笑肉不笑道，眼冒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