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然賠笑：“真是抱愧，小弟睡過了飯點，是以遲了。”

趙然嗬嗬一笑：“放心，此言發自肺腑，絕無子虛。”

趙然心中一喜，道：“歡迎之至！蜜斯的畫作也是極好的……”

他嘴上客氣，架子卻擺得實足，等矮胖火居給他碗裡夾好了菜，才向世人號召：“都彆愣著了，用飯吧。”

兩人談笑不由，卻把一旁的諸公子氣得眼中如欲噴火。女冠不敢多說，回身要走，諸公子攔上兩步，急道：“文秀妹子，我此番特地過來，給你帶了件禮品……”

女冠俄然吐了吐舌頭，玩皮的盯著趙然問：“真的麼？莫不是口不該心？”

於致遠取出一張銀票，遞給趙然，道：“周府尊奉上的雅集潤筆之資，雖說未幾，卻也是一番情意。”

女冠卻臉上微紅，凝目打量很久，將畫軸捲起收好：“多謝山間客賜墨。”

用飯的時候，關二趴在趙然耳邊，悄悄提示他：水房和火房各有一名火居期滿十年，下月就要下山返鄉了！

周公子負手於後，悄悄旁觀，諸公子天然亦步亦趨的跟了過來，臉上神采明顯不是很利落。

趙然這一覺直睡到日上三竿，連早餐都錯過了。他肚子餓得難受，隻好尋到齋堂後廚，想找些吃食。現在早已過了飯點，後廚裡冷冷僻清，隻一個飯房的火工坐在門口擇菜。趙然上去搭訕，扣問可否弄點吃食填肚子，那火工眼一瞪，道：“都甚麼時候了纔來？如何不早些？”

趙然一笑：“多承抬愛，你喜好就好。”

那火工不屑的嗤笑一聲：“那你接著歸去睡吧，睡到晚間再來。一房有一房的端方，冇有端方那裡來的周遭？錯過了飯點就忍著，今後也長些記性！”

周公子由衷讚歎了句：“好字！”

趙然“啊”了一聲，忸捏道：“豈敢。”心中又揚起幾分對勁。

於致遠又道：“實不相瞞，周府尊停止雅集，是要將本日諸賢高文歸整，覺得保藏之用，甚或用以贈人……”他的意義是，如果趙然本日所寫的字幅呈現在彆處，乃至在闤闠間公開標價，也與趙然無乾。

想了想，趙然忍住肝火，從袖中摸出幾個銅錢，對比前次去槽房索要長繩和鐵鉤的代價，湊足了十個錢，塞到那火工手上，道：“還請通融則個。”

所謂女冠，就是女羽士，但頭上著了道冠，便是有度牒的女羽士，與趙然這個編外職員身份截然分歧。

女冠向趙然頜首什禮，輕聲道：“此乃小女子新作，還請山間客題字。”說罷，身處素手，親身為趙然研墨。

因為路途不近，於致遠和趙然便冇有在筆架山莊吃晚餐，而是直接出了莊門，上馬車往回趕。周公子叮嚀人送了些點心到車上，二人便坐在馬車中以此充饑。

趙然接過來一看，是張二十兩的銀票，也冇客氣，塞入自家懷中。如果之前的趙然，二十兩銀子對他而言，便是一筆大錢，但現在趙然已經身家過萬，這點銀子天然不入法眼。隻不過這畢竟是彆人生中仰仗寫字掙到的第一筆錢，是以也非常歡樂。

女冠抿嘴笑道：“家父不久便回，小女子不敢久留。傳聞山間客身在無極院中，小女子則在素心庵修持，都是同道一脈，此後也很多所滋擾，還望山間客不要嫌棄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