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道黑影掠過趙然身邊,向著榕樹疾奔而去,倒是四師兄脫手了。四師兄迅捷如電,幾個呼吸便已跨過百步間隔,轉眼來到小丘之下,隨即驀地躍起,全部身子撲向樹冠頂端的老衲。如果趙然冇有這份眼力,冇有細索開啟天眼凝神,他恐怕現在眼中除了一條黑影殘線外,根本分辨不清四師兄的行動。
白衣僧頓時撲地而亡。
趙然一時候找不到合適的描述,隻得道:“說不出來,總之不像活人……”
蓮花綻放之際,一股花香向著四周分散開去,就連小丘下百步外的趙然都聞到了那絲如有若無的苦澀味。趙然隻覺這花香極其舒爽,平和中帶著幾分微醺,聞之若飲甘醇,忍不住便想多吸幾口。
感激yangzhigang和不死鳥大人的打賞。
老衲終究起家,臉上不悲不喜,望著墜落下去的四師兄,雙臂驀地暴漲丈餘,手掌如巨盆般大小,抓向四師兄。
四師兄看也不看,度量大劍,行至小山丘最高處,一動不動,目眺遠方,一陣山風拂過,吹起黑衣衿帶飄飄。
朱七姑冇再說話,改成私語傳音:“小無相法,很高超的門道,可惜這禿驢境地低了些。你如果能看得明白,便好生看著吧,也算長長見地。”
四師兄高高躍起,一縱就是五六丈高,堪與樹冠上的老衲平齊。
地上還剩那方薄薄的金葉,童老也攝取掌心間檢察,一看之下臉上不由微微變色:“本來是萬法寺的妖僧!”
“是保寧府衡福館的羽士。”童老看了一眼,將玉牌扔給朱七姑。
童老下了馬,不慌不忙向前踱了幾步,手中木杖悄悄向著身子火線點出,“咄咄咄”敲在地上,砸出九個淺淺的小土坑。他邁步上前,就著九個小坑走了個九宮步,然後停在中宮之位。斯須,童老解下背後的大葫蘆,咕嘟嘟灌了口酒,抹了抹沾在鬚髮上的酒漬,歎了口氣,一邊將葫蘆重新背在身上,一邊嘀咕道:“何必呢……就這麼枉自送了性命……當真不值!”
朱七姑解釋,說修煉無相功法的和尚都是這德行,身後肉身會很快消逝。和尚屍首完整消逝後,白衣法衣平攤在了地上,內裡凸起不定,彷彿藏有物件。
朱七姑看罷,點頭道:“宗騰化、邢騰秋?不熟諳。”
對於四師兄耍帥般的姿式,趙然忍不住樂了,這傢夥很曉得擺外型嘛。一旁的朱七姑卻冷哼了一聲:“裝腔作勢。”又向趙然悄聲道:“我就看不慣他這一點。”
童老伸手一招,兩塊玉牌騰空飛起,被他抓在手中。趙然細心去看,這兩塊玉牌和童老、朱七姑、四師兄身上的玉牌近似,應是道門館閣中人印證身份的信物。
這是趙然於此天下見到的第一個佛門和尚,心中不免獵奇,凝神於雙目,細心看去。隻見這老衲連同座下的榕樹渾然一體,但身周彷彿全無氣機運轉流轉,便像個死人普通,奇特之極,讓趙然開端感到忐忑不安。
這麼一番動靜下來,樹冠上的老衲仍舊閉目不語,好似底子冇有發覺到童老等人的到來。
四師兄此時已經高過老衲一個身子,右足尖直接踢向他的禿頂。眼看著就要踢了上去,那老衲雙臂一圈,一朵蓮花在頭頂綻放,光芒四起,晶瑩剔透,白嫩中透著幾絲粉彩,煞是都雅。
趙然問:“如何搞?打得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