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番動靜下來,樹冠上的老衲仍舊閉目不語,好似底子冇有發覺到童老等人的到來。
四師兄自空中墜落,目睹離地隻餘三尺遠近,彷彿就要被手掌抓住之際,卻俄然間硬生生止住跌落的勢頭,全部身子橫在空中,微微頓了頓――這個行動極不調和、非常彆扭,如何看如何不舒暢,趙然直感受心中沉悶非常,臟腑翻湧,好懸冇有吐出來。
風中獨立的四師兄頭也不回,冷冷道:“本領寒微,不敷一提。”
地上還剩那方薄薄的金葉,童老也攝取掌心間檢察,一看之下臉上不由微微變色:“本來是萬法寺的妖僧!”
“是保寧府衡福館的羽士。”童老看了一眼,將玉牌扔給朱七姑。
四師兄此時已經高過老衲一個身子,右足尖直接踢向他的禿頂。眼看著就要踢了上去,那老衲雙臂一圈,一朵蓮花在頭頂綻放,光芒四起,晶瑩剔透,白嫩中透著幾絲粉彩,煞是都雅。
老衲的雙掌抓了個空,趙然終究聞聲他吐出了第一個字――“咦!?”
再看樹冠之上,四師兄彷彿被那朵蓮花彈了出去,在空中再無借力之處,向著樹下斜斜墜落。
這棵榕樹的華蓋頂端盤腿坐著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衲,黃袍法衣,雙手合十,閉目不語。
世人上得山丘,來到那白衣僧屍首旁,就見這和尚屍首正在融雪般垂垂滅亡,看得趙然嘖嘖稱奇,向朱七姑扣問啟事。
老衲終究起家,臉上不悲不喜,望著墜落下去的四師兄,雙臂驀地暴漲丈餘,手掌如巨盆般大小,抓向四師兄。
對於四師兄耍帥般的姿式,趙然忍不住樂了,這傢夥很曉得擺外型嘛。一旁的朱七姑卻冷哼了一聲:“裝腔作勢。”又向趙然悄聲道:“我就看不慣他這一點。”
蓮花綻放之際,一股花香向著四周分散開去,就連小丘下百步外的趙然都聞到了那絲如有若無的苦澀味。趙然隻覺這花香極其舒爽,平和中帶著幾分微醺,聞之若飲甘醇,忍不住便想多吸幾口。
感激yangzhigang和不死鳥大人的打賞。
見朱七姑信心滿滿,趙然便結壯了,安坐驢背之上,凝目相望。
朱七姑頜首讚成:“你倒是有幾分眼力!”
童老道:“這兩人是衡福館在保寧府的道門行走,姓宗的我見過,本領尚可,善使五玄指,是衡福館劉鍊師的弟子,兩年前巴山一窟鬼鬨騰得很短長,就是他破的案子,單獨找上門去,將十三鬼全數滅殺了。另一個邢騰秋我冇見過,傳聞也是衡福館近兩年冒頭的豪傑,他曾經應戰過四師弟,四師弟該當曉得。”
童老點點頭道:“還是謹慎些好。”頓了頓,喊了一嗓子:“老四!”
趙然一時候找不到合適的描述,隻得道:“說不出來,總之不像活人……”
趙然問:“如何搞?打得過麼?”
整棵榕樹,連帶樹冠上披著黃袍法衣的老衲,都刹時消逝不見,好似從未呈現過普通,整座山丘上隻剩下一個盤膝而坐的白衣和尚。這和尚年齡不大,看上去也就和趙然差相彷彿。現在,這白衣和尚渾身顫栗不止,嘴角鮮血不斷流出,小半個僧衣都被染紅了,他的心口上正插著四師兄剛纔收回的那柄大劍。
“姐,這和另有點古怪。”趙然忍不住道。
白衣僧艱钜地將雙手合十,誦了句“阿彌陀佛”,然後道:“本來你早就看破了……”